自己的老巢被毁,申靖宇和蒯瑞琅这两个人,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不是着急回去,梅鸿赋非把整个冀州都翻过来找一遍。
在乘林狮回去的路上,方朔一直都沉浸在梅鸿赋以海水为掌,毁了整座巫蚢山的那一幕情景里,这对方朔修行水字印大有裨益。
东海庄蒙难,梅言焕与梅依青都受了伤,这让梅鸿赋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他一直都站在林狮的船头,始终眺望着临沧。
多少年了,吕老道和穆文远还是第一次见梅鸿赋这副样子。
有谁能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梅老爷子,一出手就抹平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呢?
一路上,方朔这一行人没有任何逗留,在第三日就回到了临沧山。
一下了林狮,梅鸿赋就赶忙来到了梅言焕的屋子里。
兄妹二人一见梅言焕回来了,都惊喜不已。
“孩儿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望父亲不要责怪。”梅言焕歉声道。
一听这话,梅鸿赋立刻就破口大骂道:“行个屁的礼,我什么时候要你行礼了?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叫你别端着这么多规矩,你怎么偏不听呢?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真是烦人得很。”
梅言焕被老爷子这一顿骂,弄得是神志不清,只得摇头苦笑。
一旁的梅依青忍住笑,岔开了话题问道:“父亲,在来的路上,吕前辈和穆叔叔把目前的所有消息都和你说了吗?”
“嗯,详情我都知道了。唉,这一回,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想要搞得整个九州都闹翻了天。”梅鸿赋叹口气骂道。
“父亲,我和青儿商议了一下,总觉得这次巫蚢三煞来得十分怪异。他们看着,既不像是来寻仇的,也不像是来求战的,似乎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再加上,如今,九州各派都被人袭扰,这幕后之人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梅言焕问道。
“想和整个九州修士叫板,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他们当然没有这个胆子。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一个‘名’字。”梅鸿赋轻蔑地说道。
梅言焕不解其意,皱眉问道“就为了名?”
“就为了名,这都是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的,特意挑在水陆道会上动手,就是要让天下的修士都知道。”梅鸿赋提点道。
“那也用不着跟九州所有的门派都一齐动手吧。”梅言焕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与九州各派动手,那他们就只能算是三流货色了。心比天高,这帮人就是要让所有的修士都知道。这没什么稀奇的,本来那帮老家伙就是固执的死脑筋。你们两个也应该知道,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规矩重得像入云的山,门槛比人还高,一般人要想能进门拜师求道,无异于痴人说梦。连着掌教一起算,又能有多少弟子。”梅鸿赋无奈地说道。
“他们是想让那些没有门派的散修或者是在师门里不受器重,不得传法的修士加入他们。”梅依青醒悟道。
“不错,而接下来,某些小门小派怕是要遭殃了,兴许连自家的传承都要断了。”梅鸿赋可惜道。
“先不断地积蓄自己的力量,再与各派开战。”梅依青低声说道。
“是啊,所以说,整个九州都开始要乱了啊。”梅鸿赋道。
“九州一乱,无人幸免。我们青州又要如何去做,才能不陷危流呢?”梅言焕担忧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连那裴玄化都不是九州合力之敌,又有谁能与天下九州相抗。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梅鸿赋道。
梅老爷子一回来,整个东海庄就都不一样了。老爷子的威望高的很,一声令下,庄内众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迅速行动起来。
一连两日,除了一些到处忙碌的东海盟执事弟子外,方朔都没再见过梅鸿赋和穆文远,就只有吕老道和梅言焕,陪着方朔闲聊,一起养伤。
此时,梅言焕的伤已经好多了,虽说他还不能下床行走,但若是想翻翻身,倒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何颜却依旧未醒。
方朔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只得跑去求吕老道来看看他。
但是,吕老道探查了好几次,却始终没看出何颜的身上出了什么毛病。
“这何小子的伤应该是好了呀,就算他丹田被毁,也不该昏睡不起,应是与凡人无异才对。可现在,他这副样子,老道我还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吕老道摇着头说。
连吕老道也不知何故,这让方朔愈发急躁起来。
又过了三日,等梅鸿赋一从外面回来,方朔就急忙去把他也请了过来。
梅鸿赋一番查探之下,也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何小子的伤确实都已经养好了,但为何他还未醒来,这,我也不知。”梅鸿赋也摇着头道。
何颜练的是李衍朝自创的气海修炼之法,对于此术,梅鸿赋并不熟悉,因此他也不好立即作出诊断。
但好在何颜经过了一番修养,虽然此时还未醒来,可他身体却没有大碍。现在,何颜的情形就如同正在冬季休眠的灵物。丹田被毁,气海还在,何颜已然在每日阴阳交替之际,炼气修行。
不过,要是想让何颜醒过来,怕是只有等李衍朝亲自前来,又或者要靠何颜自己才行了。
方朔闷着头回了自己的屋子,苦恼不已。
唉,那个李老头躲着他方朔都来不及,现在要想让老头子来,他方朔又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更何况,九州已然生乱,此时要想找到李衍朝,岂不是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