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河当工具人是很有心得的。
毕竟除了他，没谁能够把对气势的掌控修炼到随心收发的程度。
云不亭意识到秦小河的这个技能用来当搜索工具非常的好使，所以选择带上他一起，简直就能当个人肉雷达了。
无功先生率先来到后院，一出门他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循着味道，他来到马厩前，伸头一看，看见马厩栏里边有三匹马瑟缩在墙角，挤成一团，而它们旁边，马厩入口后边的地上，躺着一匹毛色暗淡，身躯萎缩，已经能看见根根肋骨凸出的马尸。
这匹马无功先生其实并不陌生。
这是他们南下的时候，从牧马关驿站牵出来的。
一路上它卖力地拉车，耐力十足，而且温驯乖巧，是匹好马。
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马儿，无功先生心里微微有些感伤。
那位捕头随后赶来，站到师父身边，也伸头往里边看。
看清楚状况后，他抬腿想要往里走。
“等等！”
云不亭的声音在后边响起来。
“何事？”捕头不悦地问。
“你就这么随意地进去了，破坏现场懂不懂。”
“……”捕头没说话，盯着云不亭，想看看这个镜子里发号施令的家伙，有什么高见。
云不亭拍了拍手，道：“小河，去，感受感受，是不是山上的鬼东西有了漏网之鱼。”
众人转头看向秦小河。
秦小河被云不亭这么使唤，心里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推辞。
他走出人群，来到马厩门口，看了看里头的状况，然后微皱眉头，眯起了眼。
一道道泛着红光的涟漪从他脚底发出，朝着四周扩散。
看见这一幕，那捕头和衙差，以及跟过来的掌柜和伙计都吓得往后退，找东西躲藏。
师父和柳依依没动弹。
秦小河散发的这赤潮血气并没有带着威胁的意味儿，不会伤人。
不过云不亭瞧着这一幕，却是在想，秦小河的这个技能，看着跟雷达上的声呐似的。
血红涟漪扩散又收缩，一会儿时间后，秦小河散去了血气。
“不是青城山上的东西。”秦小河道，“这客栈来往的人多，马厩里的气势杂乱，没有头绪。”
无功先生道：“只要不是山上的东西，都还好。就是喝马血的怪人……看这马尸，都快被吸干了，这是某种病症吗？官爷，在你们这地界，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没有？”
捕头摇了摇头，“闻所未闻，这怪事我也是头一遭听说。老掌柜当时来报案的时候，说得那个古怪，让我们也很好奇。”
秦小河说：“若是人的话，难找。”
捕头就问：“听你这话，不是人反而还好寻了？”
秦小河没回应。
捕头很不高兴，“本官问你话呢，身为大正子民，你有义务配合本官办案！”
“咳咳，官爷，那个，你别拿官身压他，他这人不吃这一套。”云不亭道。
捕头还待卖卖威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云不亭道：“你门刚才一直在说山上的东西，青城山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云不亭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着捕头道：“官爷，青城剑派您熟悉吗？”
“那自然是熟悉的，咱们这个镇就在青城山脚，又怎么会不熟悉青城剑派呢。我小时候，还上山跟着山上的道爷们学过几手哩。”说起这个，捕头似乎颇有些自豪。
而看着他提到青城剑派时候的光荣感，云不亭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