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宝乖巧应道:“是。”又恭敬施礼道,“宝儿公务在身,就此别过三位长辈。盼儿与凝香母亲相会,哪一次没有三五日绝说不完话,留她在此侍奉也是一样。”说完便大步离开。
沈冲天待文惜宝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这才调侃道:“南海清,北海空,西海很快就要归于寂,剩下一个东方天尊坐不住,跑来找白鹿世子讨主意。”
无毒正色道:“南海和西海那些仙家也罢,妖也罢,本有些短处在你们手中,怨不得被赶尽杀绝。东海没有把柄,纵有,也在我手中掌控。我不是连戎,没有那样好性子,更不敢比肩南方天尊自焚后院。你们若敢对东海下手,须从我身上踏过去。”
沈冲天道:“毒哥哥也知‘气不正,而后邪侵之’之理,何苦对我们恫疑虚喝。”
无毒道:“你莽撞一头进来,却对仙家世界一无所知,如今又将妖邪带在身边,不日祸事降临,我看你还能往何处去。”
冷月影当即驳斥道:“我北海没有,也断不可能进来妖邪。”
无毒笑道:“冷天尊莫要将话说满,被打脸也不是第一次。”说完又转向沈冲天,“听宝儿说你豢养在身边一条小蛇,可否得缘一见。”
沈冲天听无毒提起小蛇,终于松下一口气,忙道:“我这就为天尊取来。”
不多时,沈冲天回转,见冷月影与无毒仍旧无语对视,忙双手托着小蛇递送到无毒手中。
无毒一眼便认出来,开心道:“就是它了,看来宝儿这些年没白白在长兄身边受熏陶。这确实是一条盲猊。长兄寻了多少年的东西,却被你得了先机。怎样,冷大天尊,我又胜了一着。”
冷月影只不语。
沈冲天问道:“这难道不是灵物,如何却是妖邪?若是妖邪,老神为何要与我?”
无毒仰颌反问道:“这话我倒要先问你,何为妖邪,何为魔?”
沈冲天不解,扭头看向冷月影。
冷月影无奈解释道:“心中有道,行歧路,无仙箓者为妖邪。心中无大道,存外道,为魔。”
沈冲天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小东鹰神为何想要个妖邪?”
无毒和蔼道:“不论人、鸟兽、鳞羽,都要以正道规引,这也是驯化灵物的手段之一。你只豢养它,不去教导,如何不是妖邪。我再问你,你豢养它在身边有多久了?”
沈冲天这一回老实答道:“从大战后进北海至今。什么灵物,到如今话也不会说,听也听不懂,实在不能再傻!”
无毒大笑道:“那是它懒得理你。盲猊,擅吞噬烟雾,双目却不大精明,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喜食药草,专偷修为,三百年可言人语,五百年可化人形,所以我才说它是个妖邪。”
见沈冲天眼中满是好奇期盼神色,无毒道:“只有一点,若白鹿世子仍肯依着从前唤我一声‘哥哥’,我便给你看妖邪。”
沈冲天当即唤道:“多谢毒哥哥教诲。”
无毒朝着冷月影一挑眉毛,对小蛇念念有词,将蛇向地上猛得掼下去,一阵烟雾散处,原地小蛇不见,只有一个女子,浑身黑衣,高绾发髻,额上红星不见,五官浓艳无双。
冷月影稳坐一动不动,厉声道:“人呢,将这妖孽带走,务必看守好,待我细细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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