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无意识打开心房。
顾茗烟自己都觉得奇怪，可那拥抱的余温尚存，平日冰凉的指尖至今还隐隐发烫。
她是傻了才会露出本来面目！
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旁侧正在同许先生说话的萧祈然，索性弃了手边杯盏，拂袖起身，趁着机会难得，在一旁的架子上随手摸了本书来看。
萧祈然的目光一并跟了过去，一直等到顾茗烟半靠在桌案边细细研读，这才收回目光。
许昌注视着这两个小辈的小动作，轻咳两声。
“既然你要来整顿书院中事，又有他事要寻，为师亦不便插手，只是你做何事之前都要同为师讲上一声，若再胡作非为，可别怪为师教训你这臭小子！”
“先生放心。”
萧祈然只是讪讪一笑，倒也是真的并未答应下来。
父皇让他调查瑞阁，可书院中诸多人都知晓，这瑞阁是个奇怪的地方。
瑞阁当年随书院一同建造，时日已久，可就连许昌也不知其中辛秘，这瑞阁日日都派人打扰，可其中并无任何过人之处，唯放了一件破碎的真品，名曰九仙星盘，这星盘乃是当时两位双胞胎兄弟所雕刻而出，所造九仙乃是兄弟二人小村庄里所供奉的小神明。
可兄弟两人最后却因事而谈不拢，一气之下毁了这九仙星盘，随后便不知为何落在了瑞阁之中，存放已久。
如今瑞阁除了这破碎的物件，至多是多了些许杂物堆放其中，再无其他。
父皇却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什么风声，竟是连这小小书院里的一处阁楼也怀疑起来。
他正想入非非，却听许昌继续说：“这九仙星盘的传闻，我也有所听闻，而那两兄弟所出生的小村落亦不简单，并非是普通村落，而是当年用来祭祀神明的小村，上下只有九户人家，每一个甲子每户都要奉上一人，而这所谓九仙，听来更是不像是神佛。”
说到这里，许昌连连摇头。
萧祈然顺势将话接了过去：“这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好似这九仙说是生于蛮荒之地，一路困苦终成大道，可并不需香火神龛，却是以血养仙雕，四十多年前还闹过一阵，如今知晓的人，亦是不多。”
“这事情大多是闹在乡野，盛安这般地方的人，哪里会信这些，故而如今找不到半分线索，可这瑞阁却是盛安工匠所建造，早些年去问过，他只知道建个阁楼，并未有任何不妥，想来也是不知。”许昌放了杯盏，亦是疑惑：“皇上怎的会记起这瑞阁来。”
“想必是有人发现了什么。”萧祈然亦是蹙眉，这同盛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究竟是如何传到父皇耳朵里的？
说到这里，便跟许昌没有半分关系了。
他既是书院一员，自当是辅佐朝廷，却不参与宫中秘事。
能亲自同皇上说到这书院上来的，绝非是那些眼里只有江山社稷的朝臣……
只可能是某位皇子上前谏言。
耳边一时沉默，顾茗烟此时才抬起头来，见师徒二人草草对视后收回目光，各自沉思。
阖上手中书卷，她反倒是好奇那九仙之事：“若想知晓九仙星盘之事，为何不先想想九仙所完成的是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