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茗烟袭击了霜华？
他不解的抬起头来，床榻上的顾茗烟已然下了床，半跪在地上将霜华的手拉开，瞧见那伤口不深才心神一动，任由空间里滑出个药瓶来，将那些止血药粉洒上她的脖颈伤处。
“没事吧……”
“小姐你的眼睛，还有这药……”
怎么看也不像是从里衣掏出来的。
顾茗烟单手捂住双眼，慌忙将剩下的药粉都倾洒而上，边施施然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霜华，边求助似的看向萧祈然。
萧祈然的目光却紧锁在她的肩上。
许是她下床的动作过大，那本就被霜华拉扯开的里衣，已然从她肩上滑落，虚虚的环在手臂之上，而那朱瞳金羽也露出来。
“凤凰……”霜华喃喃自语着。
赶紧抬手将衣服拢好，顾茗烟还未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什么，又被看见背上的凤凰，不免想起这古代人的封建迷信来，当即眉头紧锁的爬回到床榻之上，那雪刃就在霜华的眼底没了踪迹。
而地上，还躺着被雪刃破开的红绳手串。
萧祈然目光凝重的命霜华离开，屏退众人才弯身捡起屏风下的雪刃，正色看她：“你竟然能伤了霜华？”
听见门外陡然安静下来，顾茗烟才抱着被子轻轻摇头。
“不是我。”她露出那浅金凰羽的手腕来，几乎递到萧祈然的面前：“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它会替我做决定。”
看着那浅金凰羽，萧祈然陡然升起一种异样的好奇。
即使看过这凰羽变色、凭空造物，它也只当是山野之中有高人在，可此时亦是这一片凰羽样的刺青伤了他的下属、他的下属。
即使是顾茗烟，他也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
可还未等到他开口，顾茗烟已然倾身上前，轻轻的拉住了他的一只手。
“谢谢你，帮我隐瞒这么久。”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就在眼前，萧祈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落在她的手腕上，那片浅金的凰羽摸起来像是细沙，只是略带暖意。
“我不知道你能否看见，可总得试试。”顾茗烟抬手阖上他的眼，坐在床沿倾身而上，直至两个人的额头相贴，她如以往探寻空间那般凝神。
脊背上的金凤无声黯淡几分。
而萧祈然感觉着身子轻盈如羽毛，身体五感都尽数剥离，唯有本能驱使着他睁开眼。
头顶之上的金凤正低头注视着他，鲜艳如血的瞳仁里闪着不明的光。
她的翎羽散发出柔和的光，萧祈然却难以动弹，直至眼前的一切都化作齑粉消散。
五感重归，萧祈然缓缓睁开眼来，看着眼前仍然紧闭双眼的人。
“你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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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