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姑娘家都喜欢秉烛夜谈吗？”
萧祈然的冷眼霎时扫向了季淮的贴身丫鬟，小丫鬟被那凶狠的眼神惊得低下头去，指尖拧巴于一处，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茗烟的神色。
“兴许不是秉烛夜谈，该是同榻谈心。”顾茗烟浅浅一笑，双手慢慢将手中书卷给阖上，继而道：“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晚上我一定到。”
“是！”小丫鬟笑逐颜开的跑开了。
顾茗烟十分喜欢这种和人同榻而眠的感觉，床褥里多了份温暖不说，季淮亦是个合她胃口的小丫头，姑娘家家们的夜谈也甚是有趣，前一世她因体质问题不敢顶着科学大旗靠近身边人，这一世只要她小心些，便是谁也看不出的。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旁侧的萧祈然反之却黑了一张脸，轻叩桌案的频率也加快了许多——这丫头果不其然是个男女通吃的，如今莫不是老幼通吃？
他隔着那层薄纱远远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季淮。
恩，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季淮可不是纤纤弱质的美娇娘。”萧祈然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顾茗烟恍然回过头去，看他：“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长相喜身材，但我还是很喜欢殿下你的。”
笑眯眯的将一块糕点直接塞进萧祈然的嘴里。
千万别再说教了！
嘴巴被甜腻的点心堵得结结实实，萧祈然心中的郁闷倒是有所缓和，见她这副天然无害的模样终归是没能说出制止的话来。
罢了，两个姑娘还能做些什么……
我是男人，不该如此斤斤计较。
心中所想不同的二人仍是一派习以为常的闲适，顾茗烟捧着书卷看的津津有味，萧祈然也在打岔片刻后，便认真看此场春试，时不时命人下去提点，更同几位将领夫子谈论春试。
方才相府大小姐诉衷肠的真心话，也不知殿下听进去多少。
背后众人却不免想入非非，孟兰滟起的晚些，迟迟而来便听见许多人都在说萧祈然同顾茗烟之事，只觉得一天的好心情紧跟着打了水漂，猛然转身：“春试不看也罢。”
几个仆从慌忙转了身，唯有个丫鬟上前一步：“小姐莫要着急，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他们二人如此般配，瘸子和凤凰加在一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孟兰滟的脚步一顿，斜眼看她：“若她背后真有只凤凰，便不可能同这瘸腿皇子在一起，我若是过去没忍住闹出事来，嬷嬷还指不定如何教训我，倒不如不去！”
丫鬟缩了缩脖子，还未跟上便又听见轻飘飘的一句：“你眼皮子如此之浅，日后亦不用在我眼前碍眼，来人，将她带下去打三十鞭子，以后也别送到我身边来碍眼了。”
“小姐饶命啊！”
丫鬟的叫喊声惹来众人纷纷侧目，却在看见孟兰滟时便沉默下来。
若说相府小姐顾子烟乃是人美心美，那么这位孟小姐便是蛇蝎美人，可是惹不起。
前排的萧祈然略一挑眉，抬手唤来魏白：“春试之地，孟兰滟这般并非学院学子的人便不必进来，一并送出去，莫要吵了诸位大人清净。”
“可这孟小姐可能是您未来的……”魏白听着萧祈然的声音这么大，心里不免担忧萧祈然拂了孟兰滟的面子。
顾茗烟没有武功，听不清那远远地方说话，只听萧祈然的话便顺势接了下去：“我是文院学子，是不是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