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玲珑还有这一层含义。”顾茗烟听着魏白说出这玲珑的两边用处,只是轻轻勾了唇角,将这玲珑收于囊中,低声道:“替我多谢殿下,尚荣和阿默剑穗上的蛊虫,我也会一并摘下。”
魏白只觉得今日一日所听,具是惊人。
这位顾小姐原来真的不如表面上看来单纯。
亲眼看着顾茗烟将尚荣和阿默的剑穗取下交到他的手中,魏白才带着东西归去复命。
顾茗烟则是理所应当的将这玲珑佩戴于腰间。
虽不知萧祈然的打算。
但她已然信了他这数月,也不在乎多信这几次。
阿默被下了剑穗满头雾水,顾茗烟则已然将一雪刃交递到他手里,笑道:“以这个代替剑穗就是。”
一旁的尚荣局促不安,却也被顾茗烟塞了一片雪刃:“你正好也琢磨琢磨这个怎么能用好,到时候教教阿默。”
“可……我……您……”尚荣只觉得自己欺瞒小姐,心有愧疚。
“你不是坏人,这雪刃给你无错,说不定比在我手里用处更大。”
顾茗烟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寻了春莹和秋梅二人,道:“你们随我去一趟医馆。”
“天色已晚,医馆该是无人了。”秋梅皱着眉头看满天繁星,有些不耐。
“无人才好,我要教你们识字认药材,来日才配得上做我的丫鬟。”顾茗烟从阿默手里接了披风,一边感叹阿默比女子还要心细,一边接过他手中的灯笼,径直往医馆走去。
两个丫鬟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跟上。
春莹明显还为了祖母被遣至郊外别院而耿耿于怀,走出几步便缩瑟了身子,怒声道:“我们是做丫鬟的,又不是做药童的。”
“丫鬟药童不过是职位,你总归是个人,合该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也该以自己为中心,看这世上万物。”
顾茗烟觉得这夜风泛凉,不免又加快了步子。
来到医馆之时,这里果然还是灯火通明,拜那受伤停在此地的赵公子所赐,余先生晚上也带着儿女住在此地,也算是以先生的身份守着他,免得他旧伤未愈再遭报复。
余小晨见顾茗烟夜半而来,颇为不解:“更深露重,你怎的来了?”
“医馆童子们不识字,又不通半分医术,斤两都算不好,我便想着教教我两个丫鬟平日来帮忙,总不好日日眼里都只有打扫下厨。”
顾茗烟将灯笼放到一旁,解开身上的披风。
“那你正好也教教我吧,之前先生说我的字比地上的蚯蚓还难看,还说我就算参加春试,最起码也要会写自己的名字。”余小晨巴巴的凑上去,还小声说:“我不敢跟爹爹学,写不好要打人的。”
“那你爹爹他们呢?”顾茗烟点点头从柜子里拿了纸出来。
“他们在后院,今夜我当值。”
余小晨赶紧整理出一张桌子来,笑眯眯的让春莹和秋梅都一起坐下。
两个丫鬟得了顾茗烟的应允才敢坐下。
顾茗烟只将三人的名字分别写在纸上,再让他们抄写记下,其间不过指导了一下握笔姿势便不再管,反倒是到药柜前,一一从上至下的检查其中的草药,举着个油灯在梯子上爬上爬下。
春莹写了几遍,瞧见顾茗烟的字端正俊秀,她照葫芦画瓢却是歪歪扭扭。
再看余小晨几乎将自己的名字画成鬼怪,忍不住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