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想不到。”
“是从别的村子偷来的吧？”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萧天霸的语调很是自信。
甄丧不自觉地转头看他。
“我也是这次回来才想到的。”萧天霸的表情不禁严肃了起来，“就拿我们村来说，以前因为穷，活人都吃不饱，哪还管得了死人，买不起墓地，人死了就往后山的林子里埋，平时没人管理，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就过年或者清明才会想到祭拜一下。原来埋尸骨的地方如果像我们村一样，那在这个时候才能查到来源也就不稀奇了。不过，偷的人为了运送方便，找的村子不会离A市太远，应该就在周边几座城市。”
甄丧全程看着他，不发一言，直到萧天霸觉得奇怪，转头看他，他才朝他眨了眨左眼，由衷的说了一句：“真帅。”
萧天霸面上一烫，凑近他小声道：“别在这个时候撩我。”
“这怎么能叫撩呢？我说的是实话。”甄丧笑着捏起他的下巴，趁四下无人时亲了亲他的嘴，说道，“这才叫撩。”
萧天霸被他撩得身上有一股邪火在往上窜，他微微远离了一些，说道：“他们抓到偷尸骨的人了吗？”
“那倒没，报警的是那个村的村长，被偷的家属们提供了那些尸骨的个人信息，从数量上看，和A市那十几具吻合，具体还要等相关部门加班加点详细勘察后才能有结果，但和安和那边的法医率先通过气了，八九不离十。”
甄丧的话无疑是证实了萧天霸的猜测，他点点头，说道：“即使抓到了，多半也查不到张裕头上，张裕不倒，他背后的邵敏就是安全的。我们那时候在A市耗了一个星期也没能有收获，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季和安却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这恰恰证明了张裕和邵敏的有恃无恐，说不定是他们挖的另一个坑。”
“不至于，张裕这个人我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现在跟邵敏联手，搞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既是报以前的私怨，也是做给邵敏看的。邵敏在这件事中插手得并不多，最多也就走走关系阻挠我们获取信息罢了。我现在更好奇的是，邵敏是走了什么关系，这个人竟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或许……”萧天霸顿了顿，“初五的慈善晚宴上就能知道了。”
“确实。”甄丧说着，打了个哈欠。
“睡会儿吧。”萧天霸把自己腿上的小毯子也给了他。
“借你的肩一用。”甄丧将他拉向自己，然后把头靠了过去。
萧天霸低头，吻落在他的发间，小心翼翼的，轻轻柔柔的，他也把头靠了过去，却怎么也不敢睡。
他格外珍惜在飞机上互相依靠的这一小段时间，因为当他们踏上S市这片土地后，再想要找这么个惬意的时光，应该是很难的一件事。
飞机落地后，甄丧就恢复了往日淡漠又闲散的老板派头，他大步走在前头，将自己的行李箱丢给了在后头紧跟的萧天霸和司机。
来到停车场，甄丧率先钻进车后座，从后视镜里看着萧天霸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开门坐到自己身旁。
“去仙客来。”甄丧作出了指示。
随着司机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启动。
萧天霸虽然好奇甄丧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去仙客来，但他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询问。
因为，一个保镖是无权过问这些的，他需要做的，只有片刻不离老板，保护老板的安全。
车子一路驶向仙客来，甄丧低头一直在摆弄他的手机，萧天霸悄悄瞥了几眼，发现他在文档上快速地打着字，具体写了什么，他看不清。
快到仙客来的时候，甄丧接到了一个电话。
“王律师，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还把你叫回来加班，晚点我给你包个红包。”甄丧微笑着接通了电话。
电话随着车子驶入仙客来的大门后挂断，甄丧收起手机，气定神闲地等着司机停车。
车子最后停在了办公大楼的门口，萧天霸率先打开车门，走下车，绕到另一边给甄丧开了门。
甄丧一下车就直奔大楼，然后坐电梯上了三楼。
王律师的办公室在三楼最里间，甄丧到后，王律师赶紧起身招呼。
萧天霸见甄丧安全到达，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哮天，等一下。”甄丧叫住了他。
萧天霸回头，眼神有些疑惑。
甄丧并未解释，转头对王律师说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拟一份任职协议合同书，这原本不应该直接麻烦你，但是你知道，我的秘书不在S市，我又急着要，所以这份合同只能交由你来写，反正最后都要由你审核，我也就直接跳过流程了。”
王律师似乎早已习惯，又或者是看在高额薪水的面子上，他不仅没有不满，还十分地热情。
“不麻烦不麻烦，甄老板和季秘书平日里都很辛苦，就这点小事，也是我的本职工作，放心吧，我现在就起草一份。”
“好，需要补充的内容我已经发你邮箱，我回办公室等你，辛苦了。”说完，甄丧走到萧天霸身边，伸手道，“你的身份证。”
萧天霸不明所以的掏出身份证，放在了甄丧的手上。
甄丧将身份证放到了王律师的办公桌上，说道：“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