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赵构击垮,赵不尤只是瞥他一眼,则不再留意。他放下手中湿巾,轻问李师师:“渴么?”
“些许。”李师师赧然低头,“嗓子很干。”
“哪个跑这么远都会干渴。”
赵不尤感同身受,抬头对陈寅仔细吩咐:“取些茶水过来,不要冰块,不要饮子。”
印象中虽说两人尚未到那一步,可有些事还是知道的。每月李师师的亲戚都会在这段时间来访,难为她还跑了这么远,酷暑难耐的当口。
李师师脸颊更烫了。
……
与往次不同,送来洁面汤水后,陈寅并未快速离去,他只是无声望着楼上情形,心绪杂乱至无以复加。小使臣,挟持康王倒也罢了,此时你与李师师又是甚么意思。
忍不住暗自哀嚎了一声,陈寅转身下楼,走动间,喃喃自语:“小使臣,你与李大家的事,老爷知道么?”
到得楼下,赵士?与赵不凡俱在,陈寅主动解释:“小底……只是多看了会,并无其他言语。”
“嗯,老夫听得到。”赵士?抚须点头,罕见取笑道,“李大家数年不曾露面,能多看一眼也是极好的。”
“呃……小底要为李大家取些茶水过来。”陈寅无语败遁。
赵不凡见状,忍不住问道:“爹爹觉得高兴?”
赵士?还真是笑出声来:“哈哈……梁师成那见了鬼般神情,老夫每每想起,则想放声大笑。这几日老夫投鼠忌器,不愿依官家所想行事,他看我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只差令刀斧手剁掉我了!方才在宫内,他强押老夫出头,来此处格杀赵不尤。结果怎样?梁师成还不是带人灰溜溜跑了?”
“老夫观梁师成所为,官家不会舍得李师师的,只怕如今他正在宫内大发雷霆,打砸动使呢。气又能怎样,有李师师在此,他还不得像老夫一般投鼠忌器,回天乏力?”
赵不凡望了一眼楼梯,忧心不减:“爹爹,这破事尚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后患无穷啊。”
“又能怎样?”赵士?坦然说道,“一个个脏货,便是全都死掉,干干净净的,他又能拿老夫怎样?至多舍掉这宗正寺,挂个宫观闲职,老夫养老去也。早已不愿再看他半眼了。”
“我赵氏大好的江山,被他祸乱的凋敝至此,如今能看他偌大的笑话,老夫神清气爽!”
对赵士?的风言风语,赵不凡显然不愿苟同,他梗着脖子劝道:“爹爹!你不能因为他逼你一次,便……”
话未说完,则被赵士?挥手打断了:“老夫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内忧外患、勠力同心之类的,可当今官家,你这十一叔,聪明才智全用在邪路上了。再过些年,你便会与老夫一般认命了……”
话语极尽萧索,也不知方才在宫内,他与徽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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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