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宇文夔都说了,让她不必去深思,也不要靠着朝廷的那一套来想这想那,晏青辞自然也将这一份心思给抛之脑后。
这体寒一病症,是她多年以来的疾,眼下这件事,还是让她有些多长了个心眼儿。
这一病,便躲过了皇帝这次希望她能够担起再次召燕熙允进宫宴会的事情,总算是放宽了一件心事儿。
这件事也就往后又搁置了些日子,才让礼部那边的朝臣担起来,近些日子,天气也算是回暖了,这才安排上了。
冰橘也就趁着她体寒,将人带去院子里走了走,晒晒太阳。
“大人,现在也就是春夏之交,这连绵的阴天也是有些日子了,眼下好容易得了个这般好的有太阳的天儿,真是高兴。”冰橘将晏青辞带去院子里,放了个躺椅在那处,又弄了个遮阳的。
“大人的身子,可算是要好了,这年年都有这么些时间,让奴婢又是心疼又是窃喜,心疼是大人的身体,窃喜是大人可以不必对着这么多朝臣,又要算计上那些心眼子,多累,一累,可是又要病倒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日子,要想能够过得下去,就得要先发制人。”晏青辞闭了闭眼,身上只着了件单衣,却已然不觉得发寒,反而能够感受到阳光的一些热度。
“大人是打算要对付什么人?”
“日后谁要对付我,便是我要对付谁,现在,听说宫里头已经将宴亲王的那场宴会变成了私下的小聚,故意放在大臣私宅举行,确有其事?”
“当初皇上说过,可以在宫外办,大臣们自然不敢让皇上是有半点意外,这宴会,自然也就落到了大臣的家中,选了一处郊外的地址,拿了个有钱大臣的宅子做用。”
晏青辞点了点头,便不再回话了,冰橘这就又给晏青辞报了一句班主的近况:“说是人现在还是没找着,已经跟衙门里面通报过了,若是还找不着,按照我们朝廷的律法,是要给人销户判死亡了。”
晏青辞手上捏着玉珠子,忽然就停了手,目光有几分游离。
找不着了,距离他失踪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好些时间了,眼下,若是人真的丢了,也是因她之故而出的事,着实是叫人心中冷得很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大人,您可不必太过自责了。”冰橘在一旁劝慰道:“这都不是大人的错处,奴婢已经将他手底下的那些戏子们都给打点好了,眼下这些人觉得您在护着他们,自然也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动手的,他们的日子倒是过的比平日里还要痛快些,都没些个纨绔子弟欺辱。”
“继续给我找人!”晏青辞拧眉,还是有些不太舒坦,吩咐下去:“记住了,人还是得继续找,我倒是要看看,我人一日还没倒台呢,这些人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是。”
晏青辞发完这一把火之后,又在躺椅上修整了许久,将这些人都给撤了下去。
若是她身上无担子,倒是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好归处,可眼下只是进是难,退也是难,身为朝臣,敛财这般多,若是退了,帮皇室,帮那些人拿不到钱了,只会是死路一条,怕是辞官以后,还得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