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留下浅上藤乃,更多的是因为需要浅上藤乃体内的【刻印】,毕竟艾伯特自己并没有渡过‘王水海洋’的手段,这才看上了【刻印】优秀的防护能力,乃至于主动去探查荒耶宗莲的目的,皆是因为他不希望失去【刻印】这一关键性的手段。
不然以他现在的魔道造诣,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研究出安全渡过‘王水海洋’的魔术,在有着【刻印】作为范本的情况下,至少这个时间可以得到大幅度的缩短。
而巫条雾绘的问题却和当初的浅上藤乃有着根本性的不同。首先,艾伯特对于巫条雾绘没有任何的需求,无论是【起源】还是【俯瞰】对艾伯特回家的目的都没有任何的帮助,更何况艾伯特自认自己是不可能觉醒所谓的【起源】。
其次,艾伯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巫条雾绘是荒耶宗莲特意制造的棋子,尽管他还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至少巫条雾绘是荒耶宗莲的棋子这一点是没错了。本来艾伯特今夜来找回赛克就已经破坏了荒耶宗莲的某种安排,就算他已经尽可能地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但要是再继续牵扯进巫条雾绘的事情里,保不齐就会被荒耶宗莲给抓住。
艾伯特并不希望与荒耶宗莲这个素未谋面的魔术师产生敌对的关系,他所需求的仅仅只是保证藤乃在自己手里,所以他更希望能与荒耶宗莲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识。当然了,如果说荒耶宗莲的目的就是浅上藤乃,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被逼迫到一定程度,艾伯特绝对不可能放弃藤乃。毕竟相较于渡过‘王水’的方法,艾伯特对于‘离开’方式的需求更加强烈一些。
‘别这么说嘛~咱给想点办法呗。’
就在艾伯特的思考已经向着‘该如何与荒耶宗莲达成一定共识’的方向深入的时候,赛克那死皮赖脸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思索。
“这不是能不能想到办法的问题,而是救下一旦巫条雾绘,咱们要面对的局面会更加凶险的问题。”
艾伯特满脸写着严肃二字。从道德上来说,他很认可赛克想去拯救巫条雾绘的想法,可从现实的层面上对比,他一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魔术师,怎么看都怼不过能够研究出【起源】觉醒技术的荒耶宗莲,更何况就算真的好运到救下巫条雾绘还没被荒耶宗莲发觉,那又怎么样?他还能对巫条雾绘今后的人生负责到底吗?开玩笑,艾伯特到现在连今后该拿藤乃该怎么办都还没考虑清楚,这时候再添上一个,他怎么能受得了?!
‘这…这个嘛…’
赛克有些急了,作为与艾伯特拥有同样本质的赛克来说,实际上他对于巫条雾绘的生死问题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对方就这样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会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要不…要不…就拿她……’
赛克那边焦躁的情绪也影响到了艾伯特这边,让他逐渐皱起眉头。从赛克那边不断传来的急躁感并不是个好现象,因为那意味着两者之间的隔阂即将被打破,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指不定有得重新体验一次当初那种重新合为一体,之后又被强行分开的极致恶心感。
“停!我想办法,我会想办法,你先给我冷静点!”
艾伯特关上了电梯门,揉着自己的眉角靠在电梯门边。
‘呼~呼~呼~……我好了。’
赛克做出深呼吸的举动,试图让动荡不已的感性领域平息下来,尽管他根本呼吸不到任何空气,但这种举动似乎还是有用的。
虽说回归完整乃是艾伯特与赛克共同的愿望,但是之后重新被分割开来的过程却不是两人愿意再次体会的经历,可以的话,他们永远都不想再次体会,那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恶心了。
“……”
艾伯特揉着眉角没有说话,现在的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额头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动。
“总之,只要能救下巫条雾绘就行了是吧。”
艾伯特算是明白了,因为之前赛克感受到了太多属于巫条雾绘的记忆,以至于赛克现在处于一种对她十分同情…或者说在意的状态,尽管这种状态在赛克那边不会保持太久,但若是巫条雾绘在这段时间内自杀的话,赛克的情绪恐怕也会被引爆。
‘嗯~算是吧。’
而赛克也知道自己所在乎的并不是巫条雾绘,而是她的生死,或者说只要在赛克因为巫条雾绘的记忆受到的影响完全消散之前,对方不会死掉就行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的艾伯特思索着。
“总之,在救下巫条雾绘的过程中,咱们不能被荒耶宗莲发现,这是绝对的条件。其次,最好不要跟巫条雾绘扯上关系,好了~该怎么办呢?”
赛克不希望巫条雾绘死去,尽管这只是记忆共享在短时间内给他带来的副作用,却也是他们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救下巫条雾绘对艾伯特来说倒是小事,真正令他感到棘手的问题是荒耶宗莲的存在。
“对了,你说巫条雾绘一定会去自杀,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艾伯特突然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他能够拖延巫条雾绘自杀的时间,那不就可以规避这个难以处理的问题了?毕竟记忆共享带给赛克的影响又不是永久性的,等到对赛克的影响消散得差不多了,那不就意味着问题本身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