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实意的哭,可见师徒感情极深。
罗大夫说:“我师父啊,绝技就在造药上面,对于药油的制造,那更是出类拔萃。当年我给做徒弟时,师父就是给了我一个基础方子,让我用所学,想法子弄出最好的药油,这么多年过去了啊,这个任务,我是如今都没完成。”
“师父收徒,先看我们有没有天赋,天赋又能不能叫他满意,若不能就会被退回去,若能,就会交一张方子给徒弟,等方子让他满意那天,就是出师时。”
“后来战乱,济世堂所有人都走散了,没想到啊,二十多年前,我就跟师父在同一个地方,这都没能见面,我实属不孝!”
罗大夫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不止。
谢娇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罗大夫,迟疑了一下问:“要不,我带罗大夫你去项师父坟前祭拜?”
“好好好!现在就去,”罗大夫也是心急,连忙起身,要去准备东西,谢娇忙把他拦住,说,“罗大夫,这不急的,明天再去吧,现在都三点多了,这一来一去,再加上祭拜,那你回不来了。”
太晚了,入城口那边要很多证件才让进的。
罗大夫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边说:“那就听谢师妹你的。”
谢娇:“……罗大夫,我真不是你师妹。”
罗大夫擦了眼泪,哈哈笑了起来,刚才的悲愁散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与谢娇据理力争:“怎么能说不是呢?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了,不然啊,你在第二年开春就得拜师,敬拜师茶,放心,明个在师父坟前,谢师妹你给补齐了,就成。”
谢娇还想说什么,罗大夫便问:“这药油是我师父给你的药方没错吧?我们济世堂有规矩,不是徒弟,是不能拿这药油方子的。”
要说罗元如此精明,那都是罗大夫言传身教啊!
罗大夫转了转瓷瓶,像个老顽童一样嘿嘿一笑:“这你不是我师妹,可是不能拿着我师父的药方,弄出药油了,然后拿出去卖。”
谢娇:“……”
这是啥?不认师哥,那药油不准卖。
谢娇也不想硬碰硬,先不说还得指望罗大夫给她荣哥治腿,就说真没有受制于罗大夫,她也干不出明知道别人师门的规矩,还破坏的道理。
“罗师哥,”谢娇硬着头皮,喊着足以做她爹的罗大夫为师哥,然后又补充一句,“你以后还是叫我小谢吧,这师妹听起来听奇怪的。”
罗大夫哈哈笑道:“我们师父这一支中,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还是独一朵花,若以后有机会见得其他师兄弟,估摸着你得左听一句师妹,右听一句师妹了。”
谢娇一个头两个大,干笑了一声问罗大夫:“师哥,这药油,我男人能用吗?”
罗大夫讲:“能,为啥不能!你比师哥我有天赋啊,我搞了一辈子,都没搞出像样的药油来,你也只受过师父一个冬天的教导,就能弄出这种好东西,难怪师父没喝敬师茶就把药方交给你。”
谢娇不大好意思,她和罗大夫这些老中医的出发点不一样,她捣鼓药油,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赚钱,为了日子过得更好,自个经常去医学院旁听,又请教了好多老教授,请了学医的人,琢磨了几十年,才出这么个完成品。
哪里算什么天赋过人啊?
谢娇心虚,竭力转移话题,问:“师哥,抹药油,是不是还要配着什么手法啊?”
“对对对!”罗大夫自打晓得谢娇是他师妹以后,称赞起来,谢娇说个啥都能归到天赋过人上去,“小谢啊,你脑子果然活泛!”
说罢,还给谢娇说起手法来了。
罗大夫医术高明,但他真不是一个好老师,上一刻讲手法,下一刻讲施针学位,若非谢娇有提取重点的能力,怕是要听得晕头转向。
一说,说了半个钟头,小余焦躁了,她拽着大余的手问:“哥,要寄信,要寄信……”
已经学到按摩手法的谢娇趁此机会打断了罗大夫的教学,说:“师哥,我得带着这两个去寄信了,然后我自个也得去医院换纱布。”
说着,她抬了抬受伤的那只手。
罗大夫意犹未尽,就刚才的谈话让他知晓,这个师妹脑子太活泛了,了解的东西,对各类药材的认知十分全面,这基本功扎实啊!他想,若非师父去世匆忙,陆向荣那腿根本不需要自个治,这师妹能亲自施针。
他刚想着要替师父继续教导师妹,赶明儿开始就教施针,可冷不丁听谢娇所言,见谢娇左手纱布,懵了,问:“你这手咋回事儿啊?”
施针,手要稳。
要是手受伤了,不稳了,还学什么施针啊?
谢娇把如何受伤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道:“也就一道口子,过几天拆线了,就没事儿了。”
罗大夫不信,要跟着谢娇去医院看。
要不是谢娇坚持要先带大余和小余去寄信,罗大夫怕是要直接上医院找他媳妇儿,盯着他媳妇儿来拆纱布,上药,看谢娇伤势。
罗大夫行医和善,给不少人恩情,去寄信时,邮局那些忙碌不已的收信员难得好脾气的接待了他们,完全没有因为大余绿色眼睛而投去鄙夷,防备的视线。
尤其是罗大夫说大余和小余是他徒弟后,都得大余小余温和了不少。
离开邮局后,谢娇问罗大夫:“师哥,大余小余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
罗大夫哈哈笑道:“你养着的娃,跟是我徒弟有啥区别啊?那样说,不是都对他们态度好了很多吗?”
大余不太能理解,问:“为什么?”
旁边非要跟着过来的罗元煞有其事道:“还能为啥,当然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得罪大夫啊!”
“我爷爷医术可好了,他的徒弟自然不会差,以后有个三病两痛,求上门,要因为以前笑过大余哥哥你们,被拒绝治病,那可就完了,要等死。”
谢娇揉了揉罗元的脑门说:“你倒是样样都门清啊!”
罗元嘻嘻笑。
到医院后,谢娇准备找之前给她换过药的大夫,没想罗大夫带着谢娇直奔一名姓夏的女医生桌前,说:“小夏,来来来,帮忙换个药。”
夏医生有点懵:“爹?你这是干啥呢?”
夏医生长得不差,青年头看起来很是利落,穿着白大褂又干净又好看,她朝四周瞄了一圈,小声对罗大夫说:“爹,这换纱布是人护士的活,我这儿正忙着呢,你别闹。”
罗大夫不大高兴的说:“啥闹不闹啊?就是在你办公室这儿换,我瞧着仔细点儿,去护士那儿换,人能给我瞧伤口啊?”
夏医生:“……爹,你要看啥伤口啊?怕不是忘了啊,季伯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一大把年纪了,又没证别给人瞎看病。”
说完瞪了一眼自个儿子:“小元,不是让你盯着你爷爷吗?你就盯到医院来了啊?!”
这会儿,办公室外头已经有张望的人了,似乎想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排队看病的速度咋个慢下来了。
和夏医生同一间办公室的女大夫也进来了,这人长得尖酸刻薄,看见谢娇一行,她当即刺道:“夏医生,这医院是属于人民的,外面几十个病人等着呢,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给自个家里人开后门不大好吧?这又不是你家后园子!”喜欢重回六零养十崽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重回六零养十崽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