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类只有两只手,一只错了,就势必是另外一只。于是尽管女人还是在醉酒状态中,但她第二次还是伸出了正确的那一只手。
她本来就很白,她以前说是因为自己常年昼伏夜出,终日不见阳光所致,所以白得甚至有些病态;再加上她如今言听计从的状态,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白玉雕琢的人偶娃娃。
而在这强烈的色彩反差下,她胳膊上的淤青也就更显得触目惊心。
男人小心翼翼地往上擦着药酒,像是怕碰碎了她。
女人看了会他的动作,突然开口道。
“没事儿的哥哥,不用这么小心,我不疼的。”
男人心说你现在不疼不代表以后不疼啊,但他还是不忍心再把这句话强调一遍,于是只柔声道:“没关系啊,擦得细致些好得快。”
女人点了点头,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觉得很有道理。
——“我其实是想在那个比喻之后就插话的,但我觉得那会儿气氛挺好的,怕插了话毁气氛。”我举了举手。
“……那你现在说,就不毁气氛吗?”沈慕容叹了口气。
“……毁的。”我小声回答。
“算了。”他摇摇头,“你刚刚想说什么?”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是唯唯诺诺软软弱弱一碰就碎的白玉娃娃,实际上她白天才刚以一挑十打赢一场群架!”我兴奋地说,并且因为押上了韵而更加激动。
“打架你还挺理直气壮?”沈慕容瞪了我一眼。
“我……我这是正当防卫嘛……”我被他这一眼瞪得有些心虚。
“还有,以一挑十?”他眉头一挑,“对方去了多少人?”
“……夸张一下而已嘛……”我委屈地撇撇嘴,突然又想到什么,“不过我虽然只能算得上混个助攻,但艾迪是真的能打!哇,我觉得跟在她身边贼有安全感!”
他瞥了我一眼:“跟在我身边没有吗?”
“……”我好像从这句话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一丝味道,“那当然还是跟在我哥身边更有安全感的。”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只不过。”我不知怎的就想加上这一句,“你不是就要走了嘛?”
他愣了一下。
“哎呀没事啦没事啦,哪能天天打架呀~”我笑着摆摆手,像是要把这股异样的气氛驱赶出去,“你接着说,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才重又讲起来——
鉴于她全程都很配合,所以上药的过程倒是很快。
“哥哥。”她眨了眨眼睛,“你有好多药啊。”
“是啊。”他笑道,“我要拍戏嘛,有时候很容易受伤,所以就常备着治跌打损伤的药酒。”
“我也有很多药。”她认真地回应道,“我有很多布洛芬,可以止疼;我可以给你一些,下次你再受伤了,就吃一颗,这样就不疼了。”
“好啊。”他摸了摸她的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拿个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