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上涌之时,最想亲近的就是床榻,她三两步把人拥到了榻上,自己重重地往榻上一躺,再不想爬起来了。
江澄皱眉看着她:“陛下,您还没洗漱。”
她耍赖:“朕下午洗了澡的,澄之服侍朕漱口洗脸就是了。”
江澄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没多大一会儿,就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果然放着她漱口用的杯子和擦脸的帕子。
在江澄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她舒舒服服地往枕头上一躺,听江澄继续跟她请示差事:“陛下,大理寺卿叶衡的侧室齐苗,一直想要重新为朝廷效力,此前叶大人向柳相和臣说了两回,今番听说安公子和谢公子要进修书处,叶大人就托臣跟陛下求情,想让陛下恩准齐苗也进修书处。”
明帝皱眉,这齐苗她是知道的,当年本是中了进士又做了官的男儿,先辞了差事嫁给叶衡做侧室,又和林瑶搅合在一起,后来仍旧归了叶衡,虽然听说叶衡待他前后如一,但怎么说这个齐苗也是出过一回墙的人了,这样的男子重新安置到朝廷中,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陛下,齐苗行事确实出格,重新启用他,对朝廷没什么好处,陛下不同意,也是合情合理的。”江澄看她没回话,就自行给了她个台阶下。
明帝没接话,只看着床顶道:“先不说这个,朕有件事让澄之去做。”
“陛下请讲。”男子的声音越发地恭敬。
明帝打着呵欠把想要他安排些外命夫给薛恺悦贺寿的话讲了下,男子点头答应:“臣知道了,臣会料理的,陛下放心吧。”
明帝苦笑,她把事情交给他,还能不放心么?他在公事上可是相当妥当的,令她为难的是眼前的事怎么办,她已经困意十足,而且因为白天练了大半天的刀,此刻浑身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疼,然而她还没有宠幸他,她已经翻了他的牌子,怎么着也得走走过场啊。
“陛下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江澄似乎是瞧出来她的为难,轻声询问她。
“朕困死了,可还得宠幸卿,卿说朕这个天子做得辛苦不辛苦?”明帝耷拉着眼皮,含笑向他抱怨,话说得半真半假。
“陛下困了就睡吧,臣回去睡或者睡那张小榻都行。”江澄毫不迟疑地向她建议。
明帝听了就怔了一下,他居然同意她翻了牌子却不宠幸他?虽然在姚天,妻主宠幸不宠幸,都由妻主说了算,以往的帝王中也有翻了牌子但始终不肯临幸的,可她一直都不曾这么做过,而况,她看着他,心中暗道,他可是足足有半年都没有承宠了啊,以她以往对他的了解,他是很渴盼她的恩宠的。
江澄似是看出她的犹豫,沉默了半晌之后,小声说了另一个方案,“陛下也可以不辛苦的。”话还没说完,他清丽的脸庞上就浮现了两朵红云。
“嗯?”明帝没有听明白,又看男子的脸颊红红的,心里头很是不解。
下一瞬,男子垂了眼眸用更加低微的声音对她言道:“陛下,臣侍最近学了一些,您要试试吗?”
学了一些?明帝琢磨了一下,心中大为惊异,江澄之可是个面皮薄性子又正经的人啊,居然去学了这些吗?
“陛下要不要试试呢?”男子再次发问,神色比方才扯袍子的时候还要羞窘,声音已经细得几乎听不到。
后宫如此殷勤相邀,她岂有不试试的道理?虽然她觉得他在这上头根本没有天分,可是仍旧被他提起了兴致,她的瞌睡虫都被赶走了一半。
一试过后,她就明白他为什么说不用她辛苦了。
她的确不辛苦,出力的是他,掌握节奏的也是他,在下方的仍旧是他,她安坐不动就得到了无上快乐。这种感觉很是新鲜,她满意地抚上他汗津津的额头,随口询问:“这是跟谁学的?”
男子滞了一下,似乎不想讲,她疑云顿生,冷了声音追问道:“到底跟谁学的?”
她的人,便是笨了些拙了些都不打紧,可若是有别的事,那她就不会要了。
片刻后,她听得男子小声道:“微儿送了臣侍一本侍妻宝典,宝典上说过了三十岁的男子就不应该再劳动妻主了,承恩的时候应该学会自己出力。”
明帝的瞌睡全醒了,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低下头来,一边亲吻男子额间的汗珠儿,一边把主动权重新抓到手里,面对着他懵懂的眼神,给了一个极为含糊的解释:“那个宝典对卿来说太高深了些,过几年再学吧。”
仆侍装,自己出力,这都是闺房乐趣,可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提前做这些,除了彰显她的混账他的卑微,没什么好处。
她吻过额头,开始吻眼睛,男子的眼睑下有块明显的暗青,多半是这几日都没睡好,她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柳笙不耐烦做琐碎的事,她出行前的各种准备应该都是他在安排。她心疼得在那黑青上连亲了两下,动作更加地和柔,没多大一会儿,男子的眼神就开始迷离。
她揽着他入睡之前,在他耳朵边言道:“那个齐苗进修书处的事,朕同意了,卿还想把谁安排进去,只管安排。朕出巡期间,京里谁敢不安分,卿就放手收拾谁,朕始终相信卿。”
她给不足恩宠,总要给足信任,不能让他两面都伤心不是?喜欢石榴花葳蕤(女尊)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石榴花葳蕤(女尊)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