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客自关心(1 / 2)

更深人静,林从伏在明帝肩上哼哼:“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去啊?”

明帝好笑地拍拍林美人紧实有力的后背:“澄之才送了秋装过来,从儿就想回去了,岂不辜负了澄之一番心意。”

林美人小声抗诉:“臣侍也不想辜负澄哥啊,臣侍是怕景儿把臣侍给忘了。”

“怎么会?天下哪有忘记生身父君的女儿?再说了,景儿可是朕的公主,脑袋瓜肯定像朕,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明帝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林从听了便不再跟她争论,只低头咬着明帝的颈窝上的嫩肉问道:“恺哥这两天有书信来吗?”

明帝摇头,她已经好几日没有接到薛恺悦的私信了,这几天也就赵玉泽和陈语易的私信还照原来的频率寄来,其他三个,薛恺悦是一封私信也没,江澄是让周雅捎来那封谈公事的私信,冷清泉也只在中秋前来了一封信。

提起薛恺悦她心头的思念就笼了上来,声音不自觉地就带了失落:“也不知道你恺哥怎么回事,好几天没写信来了。”

林从有些困了,小声嘟哝:“恺哥一个人带俩公主,又有身孕,肯定是忙不过来嘛。辰儿大了些,可是景儿调皮的很,刚开始可能拘束,眼下混熟了,岂有不闹腾的?”

林果君这解释合情合理,明帝的心思安定了些,却又暗暗自嘲,她几时也像初识情味的愣头青一样,几天收不到书信,就抓耳挠腮疑神疑鬼的。

然而解决了一桩疑问,另一件心事又涌上来了:“还有你澄哥,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忙得很,自打朕给他补了生日礼物,他再没一句话,也不说喜不喜欢礼物,也不说究竟是几时生日,让朕跟坐在闷罐里一样,一点都摸不清状况。”

林从已经困得打呵欠了,“澄哥不说陛下可以问他啊,这有什么难的。”

“朕问了他就会说话吗?你不知道他这人向来是只肯无关紧要的。”明帝想到这几年跟江澄的沟通始终不是那么顺畅,心里头越发地烦闷。

林从翻了个身,把脑袋枕在明帝胳膊上:“男儿家最怕的是妻主不闻不问,眼里没他这个人。你若是诚意诚意地问他,他便是初始不肯讲,后面也必然会讲的。”

说起这个,明帝越发烦恼:“这话对别的男儿管用,在你澄哥这里不管用,只要他不想告诉朕的,朕是不会知道的。”

林从的声音已经开始模糊:“陛下你多问两遍,肯定能问到的。臣侍睡了。”

明帝瞧着林美人转瞬之间进入了梦乡,只得认命地把锦被往上拉,盖住林美人圆润的肩头,又抬手用劲力挥灭了灯烛,自己没多大一会儿也酣然入梦。

一觉睡到五更天,窗户外月华如银,竹影婆娑,明帝在枕头上欣赏了一会儿月色,然后悄然起身,动手给薛恺悦写私信。先叙思念之情,再问他身体如何腹中胎儿可安好,次问两个女儿可乖巧,而后告知他安澜与关鸣鸾已经就奕辰的亲事达成了共识,最后问他这几日在忙什么总不见有书信来。

写完后把书信放在信笺中,又给江澄写了封信,先跟他讲秋装已算作朝廷的加赐,再告知他在此地垦荒的打算,而后问他是否喜欢她补的生日礼,末了问他究竟是二月几日的生辰。

写完这封,她便准备去练刀,然而,她刚提了刀往外走,猛地想起安澜让她教导冷清泉的事,又折返了回来,给冷清泉写了封措辞婉转态度明朗的信,先肯定冷清泉照料稚子打理琐事,万分辛苦,又称赞冷清泉所挑选的花饰契合各人身份,最后方才语气郑重地告诉冷淑君,再有主张,务必事先请示皇后。

把给冷淑君的这封信也放在了信笺中。她便想着,不能过于厚此薄彼,索性给赵玉泽和冷清泉各自写了一封短信。对他们两个没什么可嘱咐的,无非是问问瓜园新近了结了什么瓜果,近来可有练习绘画。

写完这两封,天色就破了晓,明帝先喊了小莫进来,让他把书信拿去交给往宫里送信的护卫,而后迎着初升的丽日自去练刀。

练完刀正好用早膳,安澜厅中等着与她一起用早膳的人却只有安澜和董云飞两个。安澜神色微有倦意,董云飞则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一栽一栽地打盹。

明帝略微有些惊讶,问安澜道:“柔儿身子弱,起不来也就罢了,琼儿是怎么回事?”

安澜皱着眉回答道:“昨个儿风大,怡卿在风地里又是租赁房屋又是招募伙计,受了凉。”

明帝这一惊非同小可,顾琼入宫以来很少生病,便是那年大雪天被匪徒浸在井里,也不过休息一晚上就恢复如初了,眼下吹了风就着凉,可见身子是有多虚,人是有多累。她连忙问道:“可喊太医诊治过了?”

安澜点头:“传了太医,已经开过方子服过药了,这会子睡着捂汗呢。”

明帝心头微松:“朕去瞧瞧琼儿。”说着就要迈步往外走。

安澜抬眼拦住她:“也不急在这一会儿,陛下用了膳再过去吧。”

明帝想想也是,此地天气偏凉,膳食自然也容易冷些,可是顾琼病着她也没心思细品慢嚼的,随便夹了几个荤素点心,又用了半碗鸡丝粥,三两下把肚子填饱,胡乱地漱了漱口,便重站了起来,先对董云飞道:“云儿怎么困成这样?回去补觉吧,今个儿就别出去了。”

董云飞打着呵欠摇头:“昨晚上知柔闷得慌,臣侍跟他玩双陆来着,一玩起了兴,就睡得迟了。不过今儿还是得出去一趟,昨个儿关尚书说这一带民风彪悍,让臣侍今个儿协助他了结两桩旧案。”

明帝会意一笑:“又有男儿被狠狠地欺负了?”

用得着董云飞的案子,必然是涉及男儿的案子,而且是男儿处于绝对弱势,按正常的法令已经无法伸冤,才需要董云飞用非常手段弥补之。虽然这种做法不是很冠冕堂皇,于女子的权势上多少有些损害,但她向来认为平衡有度和宁共生,方是自然之理。经了当年玄武奴侍以自身为药皿向着家主报仇的事,她更得出了个若一方势力太盛,过于欺压另一方,那被压制者固然可怜,倘有朝一日那弱势者用了惨毒的法子来报复,那压制者也不能谓无损的结论,故而对董云飞高敬几个的做法并不反对,而况她知道董云飞虽然脾气大,但心地善良,不会做得过于极端。

董云飞耸耸肩:“具体咋回事,臣侍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去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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