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淑王君一边说一边观察安澜的表情,见安澜不再劝他,就知道安澜是听进去了。他把橙子汁放到一边,向前倾了倾身子,做出和安澜推心置腹的姿态来:“侍身和王主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连一个孙女都没抱上,侍身还好,王主是个要强的脾气,每日家唉声叹气,这日子真是过不得。眼下苏泓总是没动静,王主就和侍身商量着给忆月置房侧室。原本侍身和王主并没想着向皇后求援,实在是王主听说关国公的新夫郎又稳重又能干,把关国公服侍得妥妥贴贴,王主这才动了求皇后赏赐个侍儿给忆月的心思。忆月虽说是个犟脾气,可皇后的懿旨她是不敢不遵的。倘或能得个一女半儿,我淑王府跟皇后就是亲上加亲了,王主和侍身终身感念皇后的恩德。”
他这番话是昨个儿夜里和淑王商定的,原本冷清泉提出来要把侍儿沃儿许给忆月,他是同意的了,但回去跟淑王一商量,淑王却跟他说贸然与冷清泉联姻,只会得罪皇后,对淑王府没什么好处,她眼下已经被明帝禁足,若是再得罪皇后,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惨,不如转而与皇后联姻。他在大事上向来是听淑王的,淑王既这么说,他也就没有反对,只跟淑王讲他已经答应了淑君殿下了,临时反悔,不知道会不会惹得淑君殿下生气。淑王思虑了片刻,对他言道不妨把淑君和皇后的侍儿都纳到府中,这样哪个都不得罪,不管将来谁得势,淑王府都稳如金山。他听了也觉得有理,却又担心安澜不同意,淑王道若是安澜不同意,她们也算是先问过安澜了,安澜不肯赐侍儿,她们再纳冷清泉的侍儿,也就占理了。
他听了深以为然,今个儿一早就过来见安澜,同时给冷清泉备了封书信,交待守门宫侍,待得他出宫后,再把书信送与冷清泉。
安澜听这淑王君如此讲,心里头就有些为难了,他知道淑王君所说的这番话是淑王授意的,这是主动与他结好的意思,按说他不妨就此答应下来,不过这事是淑王妻夫的如意算盘,那忆月世女未必会乐意,倘若忆月世女拧着头不同意,没准还会记恨上他,他赔出去一个侍儿反倒得罪了一个王世女,这事情太不划算了。
他笑着看向淑王君,把事情往明帝身上推:“忆月是天子御妹,她的事,陛下一向都很放在心上,王君且等上一二日,等本宫向陛下请示了,再回复王君。”
那淑王君听了,便站起来道:“皇后这么说,侍身就回去等着皇后的消息了。”
艺羽馆暖阁中冷清泉正带着沃儿几个给沈知柔布置房间,才把帐幔挂好,一个面生的宫侍就走过来见他:“启禀淑君主子,淑王君让人给主子送了封书信过来。”
冷清泉接过信,对沃儿道:“本宫有些累了,你陪本宫去后头走走。”
那沃儿会意,陪着他往后头的园子中去。这个艺羽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暖阁后头各带了一个小园子。小园子中山石叠云小桥卧波,颇能悦人眼目。
冷清泉走到假山前,停了下来,指着手中的书信对沃儿道:“这个淑王君果然是个行动利索的,咱们昨个儿跟他说,他今个儿就都准备好了。”
他昨个儿下午跟淑王君提了沃儿的事,淑王君答应了,跟他讲回去与淑王说准了,就让他给沃儿办脱役。他原本以为淑王君没准儿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有回信,哪知道这么快就有书信送过来了。
沃儿也是又惊又喜,催促他道:“主子,您快瞧瞧王君信上是怎么说的。”
冷清泉知道沃儿着急,也不再拖延,撕开信封拿出信笺,一目十行地看了看,这一看他简直要气炸了:“这个淑王君也太贪心了,居然想两个都巴结。”
沃儿一听他这语气,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小心地问他道:“主子,您说他两个都想巴结,是什么意思啊?”
“他想让忆月世女同时纳两个侧室,皇后殿里出一个,本宫殿里出一个。”
沃儿瞬间傻了眼,磕磕巴巴地道:“淑王君他,他怎么能这样呢?他昨个儿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他还夸奴才生得福相,他怎么能反悔呢?”
冷清泉呼了口气:“他也不能算反悔,他是太贪心了,想把本宫和皇后都笼络住,他淑王府不费一分一毫就白得了两个奥援,他真是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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