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幻境里的事变成真的了!”
正在此时,有一名长老从人群中走出,举起他手中的玄镜,施法,空中出现了一道幻影,是如今的血岭之景。
“是玄天长老,他的玄镜可以看到修真界的任何一处境况。”
众人围观看着血岭的虚影,只见神坛上的虚冥印萦绕的幽暗绿光更甚从前,周围的禁魂咒的咒印也少了一半,且灵力涌现十分微弱。
“封印的确被破除了一半,而且......”玄天长老沉着地说道。
“而且什么......”
“那个幻境里的虚冥印是真的!”
“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虚冥印养成了自己的魂识,幻境里的,是它的分/身!”
“分/身!没想到法器也有自己的分/身!”
“此乃至阴至邪之物,有自己的分/身也不奇怪,只是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早知如此当年就该销毁掉!”
“销毁掉!当年许怀天作为制印之人都无法控制,最后还害得自己魂飞魄散才镇压住了他。毁掉它!那不是天方夜谭吗!现在有谁有这个能力。”
有些长老呈现惊恐之色与旁人窃窃私语,有些则保持沉默自行思索。
“玄天长老,您说该怎么办?禁魂咒是您研制的,您肯定有办法的。”一名在他身旁的弟子问道。
玄天长老在这时成了众望所归,寄予厚望,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胡子,微微仰头,思索说道:“需要寻找四只至阴至邪的恶魂,然后......”
说罢,玄天长老向沈知行行礼鞠了一躬。
沈知行一怔,深感不妙,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沈尊主,需要令爱的帮忙。”
沈知行早知此劫不会这样躲过,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玄天长老继续说道:“令爱有两股灵流,其中有一股灵流与木青华的本为一体,同根通脉,想要破除当下困境,则需要收服四只至阴至邪的恶魂,并让令爱注入这股灵流,然后到血岭施法则可用这四只恶魂镇压虚冥印。”
“不行,这太危险了,晗儿她只是个孩子。”沈知行转身拂袖怒道。
“沈尊主,我听闻令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下山游历修行过,这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玄天长老劝慰道。
“那为何不能由长老们去收服这四只恶魂,再不济,我去也行。”
“万万不可,这恶魂至阴至邪,若是手上沾染过恶魂之血的人靠近,则会引起其警惕戒备,必须找至纯至善,从未沾染过恶魂之血的后生才行,而后生中修为上乘的人,不就是像令爱这样的,我们这样的,早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沈知行冷哼一声,不语。
我还没你那么老,反正就听你这意思就一定要晗儿非去不可。
......
“这可关乎天下苍生的安危,作为青城子弟,又怎可袖手旁观。”
“是啊!是啊!大不了我们可以帮忙的嘛!”
“这可是难得能拯救天下苍生的事,还能名扬天下,这多好。”
“这沈尊主是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让她去冒险。”
“这么自私,还怎么做修真界青城山的尊主啊!”
......
一时间,各种揣度人心的蜚语泛起,如破土而出的竹笋,堤坝坍塌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季暮雨见此状,不由心烦,怒喝道:“别吵了!”
季浦深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儿子,双手抱胸,只能作罢。
众弟子知道季暮雨的脾气,便不敢再多言,噤若寒蝉。
随即,季暮雨向玄天长老鞠躬行了个礼,言语间颇有质问之意:“玄天长老,既然禁魂咒为您所创,那为何不能由您去把这一半的禁魂咒补上,封印虚冥印。”
“季暮雨!”季浦深有些愠怒。
玄天长老摆摆手,示意无碍,回答道:“老夫年事已高,已无力再去修补禁魂咒,只能交给你们后生了。”
对此回应,底下人又开始议论了。
有感慨斯人已老的,也有不满季暮雨态度的,也有人好奇沈知行会作何表态。
此时的沈知行深知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也知道幕后之人正想看到这一幕,说不定就在这清修殿内暗暗自喜呢!
正在此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惊现于人群中,不喜不怒,听不出任何感情。
“既然如此,我也去。”
是白亦舒!
他周围的弟子一听,连忙遏制道:“等一下,师兄,这件事还是和老谷主商量一下吧。”
更多的,其实还有小声议论着白亦舒一向冷酷无情,不理剑道门派之事,何故会主动前去。
白亦舒没有理会,深鞠一躬行礼道:“沈尊主,玄天长老,白某也没有外出游历修行的经验,趁此机会,白某也想与沈晗同行。”
玄天长老道:“亦舒啊!你现在管理虚怀谷的事务,怎可长时间不在门派里。”
“无妨,反正很多人不是说药宗就是抓抓药,开开药方而已,这些事交给门派中其他善权之人也可以。”
这句话很是云淡风轻,无任何挑拨之意,也无任何揶揄之情。
周围人无论是弟子还是长老都噤声不言,眼神示意,羞愧不已。
在修真界尤其是名门正派中始终是以剑道为主,而在许多年前药宗是并不被人看好的。
白观复深知此理,决心改变,自小拜访医师,勤学医术,长大后创立虚怀谷,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着。
在二十三年前水灾和瘟疫横行之时,白观复带领虚怀谷众弟子和长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受到百姓推崇,虚怀谷才有今日天下第一药宗之名号,连成立千百年的修仙世家都得礼让三分。
白亦舒从小不仅苦心钻研自家的药学医术,还拜竹山仙人为师,苦学剑法,也是此理。
白亦舒又望向众人,似是试探询问道:“不知在场是否有还未外出游历修行的同辈愿与白某一起?”
......
“有谁愿意去啊!这也太危险了!”
“这可是虚冥印!十八年前,都不知道有多少高人死于讨伐血岭之战。”
“这白亦舒可别拉别人下水啊!”
......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有一人举剑示意,道:“我去。”
是季暮雨!
季暮雨把剑搭在肩上,微仰着头,沉声说道:
“我没斩杀过恶魂,更没有外出游历修行,至于我的实力,你们很多人上次也看到我和沈晗打的那一场,惊为天人,所以我挺合适的。”
虽然那一场对决的确是精彩绝伦,可也不会有人这么自恋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的实力惊为天人吧!
季浦深一脸快要被他这失控又自恋的儿子给气晕的样子。
“那季公子,往后请多指教了。”白亦舒走上前,示意握手。
白亦舒心想道:“有胆魄,真想好好以剑道较量一番。”
季暮雨对白亦舒自然也是有看不穿,窥不破的畏惧感,但还是强装镇定,不露出异样。
两人握手之际,能感觉到有灵力涌动,握着的这两只手逐渐颤抖,骨节分明,似是在相互较量,真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令人难以看透。
沈知行在人群之外,蹙紧的眉头慢慢放松下来,紧握出红血丝的手也慢慢松弛下来,舒颜展开,叹息无奈,仰头感慨道:“这难道就是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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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我宝贝女鹅就要走了(ノへ ̄、)
沈轻尘:爹地(老豆)!不哭!抱抱!
季浦深:儿大不由爹啊!
季暮雨:父亲,那是你来之不易的儿媳Σ( ° △°|||)︴喜欢木棉至南庭[修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木棉至南庭[修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