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里厅记账的店小二听闻白亦舒在叫自己,忙不迭麻利地走过去,点头哈腰问道:“客官,您是想问小店旁边的温泉沐浴吗。”
“不是,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最近这小镇上可有一些嫁娶婚宴之事发生。”
此话一出,店小二哑言,用怀疑之神态盯着他们,一般外地来的都是为了泡一下传说中的药池温泉,可他们两个大男人,却突然询问这嫁娶之事,更何况白亦舒本来就是凤眸凌厉,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样子,实在是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心生疑虑。
季暮雨注意到眼前这二位陷入僵局,从小混迹在外的他自然看出了店小二心中所想,便作死的心生一计,将手搭在白亦舒肩上,笑着说道:
“小二,你不要多想,这位是我家弟弟,可是一直娶不到老婆,而且之前在祖庙参加庙会的时候被算命先生说姻缘命不好,要更改命格,就要来着顺峰镇参加喜事,沾沾喜气。”
季暮雨说完都不敢看白亦舒,只觉得他那双杀气重重的眼神快要把自己撕碎了,而后,他端正庄重地把自己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狠狠地,重重地放下。
听闻如此,店小二又打量了一下白亦舒,虽长得很好看,可长得好凶,不讨人喜欢,也难怪讨不了老婆,忍不住一脸惋惜嫌弃之相,叹气说道:
“最近,要说我们顺峰镇上的喜事,自当是陈员外的两个女儿七日后同嫁司仪署花司仪之事。”
两个女儿!同嫁!七日后!花司仪!
这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可谓是又多又爆炸。
季暮雨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知道店小二不易,便直接塞给他一锭银子,果然马上滔滔不绝,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这司仪署自然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官署之地,专管占卜祭祀,礼仪婚宴之事,在当地百姓心里可以说是最有威望且亲民的官署,而能任司仪之人,更是才识渊博,能说会道的天选之人。
陈员外便是靠自家土地租赁发家致富的陈泽深,是当地有名的地主豪绅,而陈泽深已过知命之年,膝下有一双孪生女儿。
听说十五年前陈夫人怀这一对双生女之时,找花司仪帮忙占卜生产的卦象,却没想到问卦的结果却是大凶大恶,也就是一尸三命,陈夫人不想,便苦求花司仪解凶化吉之法,即使自己粉身碎骨,只愿保住这一对女儿。
后来,花司仪成功了,只不过陈夫人却撒手人寰了。
再到后来,陈员外就把这一对女儿许配给花司仪,在外人看来定是认为相救之恩而结下的良缘,可在季暮雨和白亦舒心里却认为不会是以此相要挟比她把女儿嫁给他吧!
正因如此,花司仪名声大振,受到同行的赞许,各方司仪署的邀约,只是全被他婉拒了,不仅如此,他的样貌品性也属上乘,生□□玩爱闹,颇受女子欢迎。其实在陈员外许配女儿给他之时,早就有许多商贾富甲,书香门第想要嫁女于他。
这大名鼎鼎的花司仪,便是四人先前遇到的花旗。
等等!季暮雨突然觉察出什么。
“那这花司仪今年到底多少岁?”
他们二人可算是听出来了,看来这个镇上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恶魂,是已死之人,所以他之前一直隐去自己的灵力,不让修士知道,就直接继续在这里生活,当做一个普通人。
店小二似乎猜出了他们二人的另有所图,便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们是听闻花旗的大名,想要来找他占卜卦象的,才多次向自己打听。
可是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多想了。
“花司仪今年约莫着三十五吧!”
“三十五!”季暮雨一惊,他的样貌明明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难道说他是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吗?
白亦舒觉得还是要当面找花旗,既然他有意引他们一行人前来,便证明是有事要找他们。
“那是不是去司仪署就可以找到这位花司仪。”
店小二以为他们正中自己的猜想,便得意的笑起来说道:“很不巧,花司仪几天前就休沐了,准备成亲呢!”
“休沐?”季暮雨不解。
白亦舒先行解释:“意思就是官员休假。”
“哦!”季暮雨见在他公职的地方找不见他便想问,“那他住哪里?这个知道吗?”
“他不住镇内,住在小镇后山的安乐水榭中。”
店小二此时此刻忍不住脑补,没想到这二位公子有如此恒心,想要求花司仪算姻缘,这青衫公子先不说,这位穿着碧澜衣裳的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姻缘命不好,讨不到老婆的人啊!
基本的一些情况二人都了解到了,便告别了店小二。
在回去的时候,季暮雨一路沉思着,却没想到白亦舒却突然朝他的脖颈后扎了一针,这熟悉的酥麻感袭来,还有随之而来的喉头阻梗。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季暮雨早就知道白亦舒会伺机报复,没想到这么直接了当,一刻也忍受不了,自知理亏,也只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