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三带着竹十八来到他房里,二球把冯辞绑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为防她闹腾,给她嘴里塞严实了,站在她身边盯着。
冯辞一路瞧过来,除了守夜的,各处屋里都熄了灯,果然已经深夜了,这瞎眼老三兴致倒高,大半夜的巴巴跑来找竹十八,想要占便宜。
“来,坐爷腿上!”瞎眼老三举着一只就被,拍拍自己的大腿。
竹十八面露难色,冯辞斜眼瞥着瞎眼老三,话暂时说不出来,心里想法是堵了一堆:坐爷大腿?当自己在娼馆呢,把竹十八当什么人了!
“怎么,你不愿意?二球,剁那个丫头一只脚。”瞎眼老三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二球拔出腰间一把刀,对准了冯辞被紧捆着的脚脖子。
他不听话,马贼却要砍她的脚,什么道理。
冯辞腹诽着,身子被捆得死,动弹不得,本就不能说话,嘴里又塞满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
“住手!我坐便是!”竹十八站起身,十分抗拒的往瞎眼老三腿上坐。
瞎眼老三从后搂住竹十八的腰,慢慢的往上摸。
冯辞不想被人砍脚,也不想看着色鬼侮辱竹十八,她开始在身后转自己的左手,手压在柱子和后腰之间,实在难动弹。
“三!”二球话都没说完就倒在地上,脖子喷出的血,溅在冯辞跟前。
“小逢儿,你怎么样?”竹十八跑来给冯辞解绑,那瞎眼老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屋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都穿着一身夜行衣,身形也差不许多。
“主子,这厮如何解决?”其中一个人站在瞎眼老三身边问道。
“弄醒他,再砍了手脚,躯干扔到山沟喂狼。小逢儿,咱们走吧,已经安全了。”竹十八前一句冷冰冰的下了这样的令,后几句同冯辞讲时又温柔至极。
那人得了令,扛起瞎眼老三离开了屋子。
冯辞松了绑,指指自己的咽喉和右手,想要竹十八给她想法子恢复,她原可以从袖里抽出两针,扎在之前被针刺的位置,一扎就拔以免入体化了,立时三刻就能说能动了。只是此刻尚不清楚竹十八是个什么人,他身上玉冰针又是怎么来的,只恐他与颜氏有仇,冯辞不敢冒冒然暴露自己任何底细。
“我替你解了,但你要保证,别逞能,就好好跟在我身边。”见冯辞点点头,竹十八果然用了一样的法子,替她解除了之前两针的效力。
“期逢不会给竹公子添乱,可是还要寻我兄长,另外沈家人也还困在此地,竹公子可要救么?”冯辞记挂着孟双照和沈平礽他们,试探着询问竹十八。
“你放心,兄长我一定替你寻回来,沈家人自然也是要救的。”竹十八同身边的黑衣人耳语了一番,那人问了冯辞兄长的衣着模样,匆匆出去了。
“你方才受惊了,先在此处歇上一歇,不出一刻,你兄长就该救回来了。”竹十八让冯辞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则坐到她对面。
“主子。”外头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来了随从。
竹十八出了屋关了门,叫冯辞在屋里等着,冯辞哪里呆得住,悄悄摸到门边偷听。
“主子,沈姑娘的兄长,以及沈家二老已经救下,只是马贼歹毒,眼见跑不掉,放火烧屋,沈家两位公子被困了。”
“什么!?”冯辞一惊冲了出去,直奔沈平礽所困的牢房,也没留意一路上都是血迹和尸体。
“小逢儿!”竹十八追了去。
“主子!”那随从也追着竹十八。
三个人,一个追一个,赶到了火场,还有一群马贼负隅顽抗,他们掳来的人质四处逃窜,打斗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竹十八的随从正扶着沈垂禄往屋外头走,两个人脸上都灰扑扑的。
“你二哥呢!”冯辞见他无大碍,到处寻沈平礽不曾寻见,抓着沈垂禄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