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扬了扬头,将脚底下那个半死不活的踢给他,“捆了,慢慢问。”
路乔也不捆那人,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封眠,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是之前哄着她的人吗?
这眼神还真是阴暗,狠毒!
她动了动嘴唇,轻轻地问,“你是……小眠?”
封眠邪魅道:“是我啊,小乔姐。”
“小乔姐什么都好,模样也好,可惜就是不会挑男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同往日的习惯如出一辙,仿佛还是那一个人,却又不像了。
她道:“快把人捆了吧,要不把那个躺着的扶起来也好啊,地上凉,着凉了就不好了。”
“呃……好。”路乔也不知为何竟这么听话,说着还真就过去扶了,将钟遥从地上扶起来,地上已经没了踪影了,封眠就懒懒地坐在一边,举着脑袋看着他二人,懒洋洋的说,“呶,人跑了。”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还要她说?
“前辈?”钟遥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怨怪。
封眠闭着眼睛都不看他一眼,“这回可是如了你的愿了,至少人还活着,不过你也不算彻底如愿,就这牛皮糖怕是没多久就得粘回来,到时候要怎么应付那就是你自己的事,还有那丫头的事,回头你见着了她就告诉她一句,别什么时候都唤我出来,我是在利用她,不是她的专职护卫,拜托她搞清楚形势好吗?”
“小乔,你先回房去吧,你重病未愈,不要老在外面站着。”钟遥想法子将路乔支开,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可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怕是瞒不了她了。
“嗯,好。”路乔溜的比兔子还快。
她其实很不乐意待在这里的,太危险了。
感觉这个小眠很危险的样子,可又感觉她与钟遥像是旧识,总不至于把钟遥杀掉吧?
那钟遥你就自求多福吧。
姑娘我,溜!
“你想知道什么?”待到路乔一消失,封眠就淡淡的问他了。
她猜,有很多事他一定很想知道。
比如说最近发生的那件事,他一定觉得很麻烦。
“您上一次出现究竟做了什么?小眠她需要知道。”
果然啊!
女魔头讥诮道:“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恐怕要吓坏。”
钟遥心里一凉,这话就是已经说明了什么。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什么吓坏不吓坏的,这也不必然就意味着什么,所以他道,“请前辈明示。”
“弄死几个坏的,那几个早该死了,你有意见?”
她这样说,用着这样的语气说,简直像是理直气壮,没有半分悔意。
“是叶仲吗?”钟遥问,“是月牙村?”
“是叶仲,是月牙村。”
钟遥这回是彻底绝望,“你恨他吗?恨他什么?我听说你的手段很残忍。”
如果不恨,不会那样折磨,不会杀戮殆尽。
“关你什么事?”她想了想,才又讽刺的笑了,“对,现在的确是关你的事,你可能要有麻烦了。”
“朝廷极有可能将使团遇刺之事算到我醉狐帮的头上,如今叶仲死了,死无对证的,醉狐帮也就完了。”钟遥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事儿挺麻烦,但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
这人既然做过事,必然会留下痕迹,官府没有收集到有用的线索,那是官府没用,他可以自己去一趟,自己去找线索。
虽然是有些难,这局到底也不是死局。
所谓麻烦,其实也不过如此。
可是她竟然问,“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方才闹了这么一场,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事。”他道,“封前辈,您是知道的对吗?可是我想您应该不会愿意说出来,否则就不会放了刚才那人走,其实他无论是死了还是逃了,于我醉狐帮而言,均不是什么好结果。”
是啊,死了,便是死在了这院子里,那人是来找了谁,谁就会成为被寻仇的对象,逃了,便是未知的麻烦,封眠刻意放走他,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活捉了那人许能问出些什么,即便是不能好歹人活着,日后有个变通的法子,本来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惜如今却走了最坏的一条道儿。
究竟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他如今就是想着同这女魔头多说几句,好套一套她的话。
哪知女魔头竟一改方才的跋扈恣意,倒是做出些温润的姿态来,耽误到这会儿天早已黑透,她就站在廊下,看着远处淡淡的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最初的最初仿佛不过是那样一件小事。钟遥,你知道贺金吗?”
“自然是知道的。”大卫的习俗,亲友其家遇婚丧之事,卫人惯于以物相赠,富贵之家常以贵重之物赠之,贫家则赠之以铸钱,此物惯称贺金。
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端端地说起这个,钟遥觉得有些莫名巧妙。
却听得他继续说道,“记得那个时候,我在山林间避世许多年,偶一出门,对这世上的人啊事啊的,都是陌生到畏惧的地步,不习惯随人去热闹处,只喜欢自己静静地待着,若有婚丧之事也只是叫人捎了贺金去,自己是从不现身的,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可是时日长了,这些事也多了,有些话便传出来了。他们说我高傲自大,难以相处,不怀好意,如此处事实在是狂妄至极,后来再有一些事,我就是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说到此处,钟遥就眼见着封前辈攥着剑的那只手青筋暴露指节泛白,眼睛散出了嗜血的光芒,那模样仿佛恨极了什么。喜欢公主逃婚以后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公主逃婚以后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