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玦嬉皮笑脸地望着她,旁敲侧击道:“我听说……齐叔和花姨的感情挺不错啊……”
“不劳你费心。”花酒冷淡道。
“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爸好像有点接花姨他们来家一起过年的意思,花姨不好意思打扰我哥,但实际又想念,你看我爸,想得够周全吧……”
花酒猛地拿起了桌上的笔筒,忽然想起是学生教师节送的,又放下,换了那袋半斤装的瓜子,往沈清玦砸了过去。
他上步接得有如接球,对着气急败坏的花酒得意一笑。
“你故意的是吧?!”
“是啊,我爸怕我心里别扭,特意试试我的态度,那我可不得替花姨考虑嘛,我哥教育局的事那么忙,也就过年歇几天,与花姨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唉,你说咱俩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委屈你一点你也一定是能体谅的,毕竟我可都是为了你妈呀!”
花酒瞪着面前这个亲手让她也没处过年的罪人,咬着牙重重坐在了椅子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哎,我都做好功课了,北边有个冰雕展,咱过去玩玩?”沈清玦凑过来,开始推销自己的春节计划。
“不,我不方便。”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接投诉电话啊?”
“周老师给我介绍了相亲。”
沈清玦愣了愣,仔细看起了花酒的神色,说:“你竟然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花酒实在很不情愿搭理他的呛声,说道:“是啊,比不得沈老师,但沈老师与其关心我的私事,不如也在这方面多用点心,也许碰到合适的,今年也就找着地方过年了。”
沈清玦一言不发地看看她,戴上了墨镜,什么话也没再说,兀自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花酒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清玦就这样简单地离开了。
手边还放着一把他抛下的瓜子,花酒批改起了最后的几本作业,一边看画,一边拿起了瓜子放嘴里。
山核桃味的瓜子,确实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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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依也很多年没见姜则怀了,但楚陶然的车驶进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外。
“姜老师住院了?”
“嗯。”楚陶然应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楚陶然继续说是什么病症,江依依心里沉了一下,小声开口:“是……”
“帕金森。”
江依依一时没解得开安全带,帕金森……她所知不多,但有一条,患病者会不自控地手抖……
她低了头,姜则怀一辈子没放过画笔,到现在,却是被画笔放开了。
楚陶然拍拍她的肩,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说:“姜老师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