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昌意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她需要集中大部分的精力来克制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无名之火,那部分的精力提携身体四肢,可用作腾挪之举,便足够吃力。再这样下去,不说那些长相美丽的女子,只看着这楚太子熊洛,知道这是个人,是个活人,没准她真的会做出某些禽兽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身体很烫,感觉但凡触碰到了某个人的皮肤,全身就会像着了火般燃烧起来。
于是,田昌意的威吓,并不可以真的付诸实践。仅仅是能凭借言语间的那份真实与楚太子熊洛从未想过的那种可能使得楚太子熊洛相信她的话,或者说,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哈,不管怎么样。这药效发作之后,她确实是对那些女子看也不看,眼中只有楚太子熊洛的倒影,不是吗?哪怕是在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了动作,楚太子熊洛大抵也只会认为他的退步有效,那药效过于强烈,没有用于解药的舒适□□,仅凭她的意志力,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是到了极限,却不是楚太子熊洛想的那样。不过,就是如此,也没差了。没能完成最终目的,初步目的完成也不错。
只要楚太子认为她真的是好男色,不用外物来干扰她便成。剩下的,她需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等待着一个可以活用这最后一点力气的时机。
也不知楚太子会让她做到哪一步……某一刻,那种类似于濒临死亡之时的刺激感战胜了流经她四肢百骸的热流,让她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那也仅仅是一刻,便如在大海之中翻腾的一道白浪,转眼间,就被打散消失在了海平面之上,就凭着这个空档,田昌意半跪在地面上,抱着双臂,喘着粗气,双眸一片暧昧之色,她看向楚太子熊洛:“太子殿下,请您……给我。”
给什么?田昌意的话不言而喻。
由此,楚太子眼中的厌恶更甚,但在发觉到田昌意的神智已很是不清醒后,他对于田昌意的厌恶很快就转化成了一种自认为已经拿捏住对方的快感。
(这个人竟然想要借机狎昵自己,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不给一点颜色瞧瞧……)
想到这里,原本的计划就不再适用于如今的状况了。
既然是这个人先行动手,他还之一礼,并不为过……
就这会儿,这屏风之后,田昌意已经是连双膝跪地的姿势都无法保持,她半伏在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哪里还有昨夜半分的超脱于世的神采?
楚太子熊洛看着,很快心中闪现了一点怜悯,但仅是一点,随即便被他自觉可以凌虐一番的快感给碾了个粉碎。
“说起来,公主目夷不是说落到我手里的男宠是连我手上的折扇也不如么?也不知你家公主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德性。她所宠爱的男人竟然是好男色的,哈哈,要是知道了,我可真好奇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在此之前,我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冒犯了我的后果。”
楚太子熊洛看着田昌意的丑态,若有所思一番后,即是发觉了这厢房内还有不少人,也不管这些人究竟是因着何种原因在这里的,他顿时觉得不爽……这家伙要不是因为这些女人,怎么会被他牵累在这里,竟然眼中露出的厌恶之色于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真是好笑呢,分明本身仅是比最低贱的奴隶要吃的吃穿用度好些,仅因着一时不能接受,就敢对于地位远在她们之上的安平君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方才所瞧要是不错,二十四人中,在知晓他是给田昌意下的什么药后,不仅是没有感到害怕,可是自觉机会来了呢。
他楚太子熊洛厌恶的人,也是她们能够随便厌恶的?
“你们,出去。”行到堂中,待自己的声音能够毫不避让地传到外面,楚太子熊洛就在屏风之前,挡住了已经出汗到整张面庞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田昌意,他下令道。
门开之后,二十四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出去的,门开一个展臂,三两个呼吸间,竟然都走了干净。
楚太子熊洛可不怕这些人出去通风报信,不如说,正是要这些人宣扬出去。后面不管是主持公道的官府还是公主目夷来此,有安平君田昌意持着酒意冒犯他的行径在前,他都是没什么好怕的。
门再度关上之后,楚太子熊洛瞧着厢房内的摆设,终是从其中的一面墙上取下了一支装饰用的马鞭。仅鞭梢所长就有一尺余,用起来恰是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