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得了旁的线索,在锁宁城。”阮雪音接口。
“锁宁有高人,运牵寂照阁。崟国久立,与之相关,但此国亦难久长,将覆亡于青川三百零二年。”
中了。阮雪音心一跳,“这话谁说的?”
“宇文琰临终告诉的太祖。”
当然是漱瞑殿传承,与听雪灯一样只储君国君能晓。而他此时告诉了她。
“我在曜星幛上从没看出来过。那个时间点崟国的气数,大煞罢了,并无覆亡征兆。”
也极可能是她学艺不够精。
顾星朗并不在意。“自太祖立国,每朝都有密使前往锁宁打探,每朝都是纪家人。”
当然只能择一族代代传使命,否则还叫什么隐秘。
而这种事上,宗室不及亲近的外族可信,天子制衡之道,从来就是将水端平,确保哪处都不漏。
“一朝朝探,到纪桓去的时候,已有些前人根基可追溯。据说高人遗踪,留了线索,答案在一处地方。”
纪桓是在找那处地方。
老师也在找。
所以河边、赌坊、食肆、城郊树林,地点全部重合。
怪就怪在时间也重合。
且老师是程氏遗孤,如何知道?以寂照阁渊源算,要行此事也该是母亲。
母亲告诉老师的?
她自己为何不行动?
“我其实,”顾星朗止住这段,定看阮雪音,“对惢姬大人她们所言你和竞庭歌的身世,一直有所怀疑。”
父亲几乎没有疑义,要说身世存疑,只能是母亲存疑。
阮雪音近来精神不如往昔,从白日到此刻听了一堆秘事,已觉不济。遂斜靠窗棂,歪七倒八,胡言道:
“什么疑?苏落锦和竞颜衣不是我们母亲,老师和文绮才是?”
“也是一种思路。”显然顾星朗也没认真,顺她胡言罢了。
阮雪音回眸一个白眼。
白眼都这么好看。“我想的是,苏落锦和竞颜衣确为母亲,但不一定是她们口中的身份。文绮一个被硬拉入局的人,虽说入局早也有十几年情分积攒,足以支持一应举动。”他开始转盘上棋子,如旋陀螺,
“总觉动机和行动能力都太强。且她入苍梧的时间,至今有疑。”
药园中人也只她还活着。
唯一可再仰仗的是夏杳袅。阮雪音犹记得边境时她自称在药园居所中找到了东西,该是苏落锦或竞颜衣留下来的。
是诈还是实,很值得追究。
顾星朗完全知道阮雪音在想什么,“她在棉州。阮墨兮为她置了一处院宅,每日探望。文绮四月初动身往像山,我的人一路跟到山腰,然后跟丢了。”
他亲遣的精锐很难轻易跟丢全无功底的妇人。
该是着了易容的道。
但山中人少,他们知她会易容,又怎会轻易被骗?
“她会不会布阵?”顾星朗问,“就像蓬溪山,除了你们师徒三人,我们都上不去。”
阮雪音自答不出。
“我已经传信慕容峋让他护好姝夫人。”
“你怀疑文绮要拿夏杳袅的命?”
“如果问题在她,如果姝夫人真的发现了什么,你觉得呢?”
阮雪音深吸气再呼。“听说蔚君近来就在棉州。”
“嗯。长进了不少,新城在建,民心顺服。”
【1】181寂照阁语(二)182寂照阁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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