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她不要去挽澜殿的意思。
有要事处理时他就会这样。
一整个上午挽澜殿传出了三道密令,两道往白国,一道往祁南边境。
段惜润收到信时人在引凰台上,读着顾星朗的亲笔邀约,一张美丽的脸全然皱起。
或起战,国将乱,贺什么生辰?!
还是阮雪音的生辰。
许多念头、情绪,她自己深藏的心意和竞庭歌对局面的分析,交错倾轧,几乎将她轧成两半。
她继续往后读,表情渐展,眉头舒开。
顾星朗在信的最后另起一列写:放心过来,万无一失。
他说万无一失她总是信的。哪怕竞庭歌句句在理,信任这回事,有时不讲理。
距离十一月二十二还有十余日。贺生辰只须提前六七日出发。
顾星朗值不值得信任,她还有时间判断。
韵水戒备,禁军整肃,舆论还在发酵,各地不闻兵马声。
“祁君陛下反应这样快,看样子已经在替君上施压了?”
段家宗室都有些什么盘根错节被顾星朗抓住了一一运筹,几百日以来持续相制,竞庭歌也很好奇。
“或也是先生整军威慑之策奏效。”段惜润淡声,“父君留下的精锐非地方军兵可比,便如先生言,他们权衡之下未必敢动。”
“可惜了。”竞庭歌一叹,举目眺满城繁花似锦,“其实是君上治下、巩固位置的好机会。”她顿了顿,“也是剪断顾祁染指的好机会。”
书信往来如隔纱,见面确更能弄清许多问题。段惜润满心内漂浮顾星朗的字。“再等五日若还无动静,韵水作为国都没有一直带甲迎战的道理,平白叫民心惶惶,反给那些暗地操纵之人以口实。”
竞庭歌点头,“这两日声势仿佛也不如前几日壮,是君上在抓人封口吧。”
“自然要查。”
“草民若是君上,便顺道摸清白国境内是哪些人在为祁君陛下于宗室之间走动运筹。”
段惜润转头看她。
“宗室虽对君上不满,”竞庭歌大转身,直面对方,“毕竟姓段,为此国兴亡计。君上大可以国之利害拉拢宗亲,陈你与祁君亲厚,坐在这个位置上,或为白国扩疆土、弱大祁。”
段惜润只听懂了五分。“不瞒先生说,”
“君上不必说。庭歌知道。先君有遗命。”
段惜润怔了怔。“先生如何知道?”
竞庭歌颇意外:“你可知此命因何而来?”
段惜润摇头。
“是去夏阮雪音帮你父定夺储君位,同老白君换的。”算解释了她为何知道。
段惜润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而这般并立引凰台上叙话,与去夏阮雪音离开前是完全一样的场景。
“与蔚相盟不见得就是对祁。想必再如何不对祁,保社稷护家国总是段氏祖训。”竞庭歌再道,“君上尽管遵先君遗命,对祁的事,蔚国会做。君上记得有这项盟约便好。”
严格说段惜润还没有肯定这所谓的盟约。“先生要回霁都贺珮姐姐生辰,最迟七日之后该动身吧。”
竞庭歌点头。
“届时若无内乱起,朕与先生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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