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那么美,褪去了几分稚气,但看人的神情仍旧像小女孩儿那么单纯。
也难怪男人们都放不下。
即便是我这种人,也无法将这样一张脸跟“黑寡妇”结合在一起。
有一张好脸真的很重要呢,无论做错了什么事,看着这张脸都先原谅了她七分。
我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当我跟她见面聊天时会发生什么内容。
毕竟我真的……曾经因她而那么痛苦。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跟她聊天时,我很平静。
我甚至说得比对别人更多,虽然她脸上就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她真的很简单呢。
她并没有跟我坐太久便走了,背影前脚离开,侯少鸿的电话后脚就追了过来。
他说:“宁绮云,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她说那些!”
我说:“我求你放过林修没有用,她求你一定就可以了,林修跟你不一样,他这人受不得委屈。”
“他受不得我就受得是吗?”侯少鸿冷冷地说,“说得就好像是我谋杀他似的!”
我柔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人证物证俱全,谁也保不了他!”侯少鸿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威胁我,我就让你滚进牢里去跟他做夫妻!”
我笑着说:“看来你也留了一手呢。”
不用说,肯定是司继的事。
侯少鸿说:“对你这种人就应该留一手。不然迟早要被你……”
“我爱你。”我打断他说,“我迟早都不会舍得伤害你。”
“你说什么?”我听得出,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反问。
“没什么。”我笑着说:“我是开玩笑的。”
“……宁、绮、云!”听得出他完全失控了,几乎是用吼的,“你就这么爱他吗!你真是永远都能比我想象得更贱!”
穆容菲离开前,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真的很羡慕你。”
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这种话,虽然我总是这样想。
可幸运也是分等级的,她真的……比任何人都幸运。
她应付地笑了笑,说:“谢谢……没什么好羡慕的。”
没什么好羡慕的?
她还想有什么呢?
她拥有一切我没有的。
幸福的家,爱她的人,孩子……
尤其是孩子,她有两个孩子,他们漂亮、健康,侯少鸿说他们还很聪明。
他说起他们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我都不记得他有没有这样看过我的淼淼。
我的淼淼,我只有一个淼淼,也已经彻底离我而去了。
总是这样呢。
努力了很久才争取到一点点的东西,别人抬抬手就会自动送上,甚至人家弃之如敝屐。
难道我真的那么差么?
我至少……没有谋杀过我爱的人呀。
甚至,我也没有真的伤害过他。
哪怕最恨他的时候,也只是在自毁罢了。
就如此刻,我怎么可能关心林修的死活呢?我恨不得那个蠢货也被车撞进医院,抢救上几天。
我是怕他手软,怕人家一求,他又乖乖认栽,把这起谋杀翻过去。
我也知道,如果被车撞的是我,别说救我,他肯定……看都不会看的。
林修被移到监狱的第二个月,我去看了他。
他笑眯眯地出来,说:“哟,亲爱的来看我了。”
我说:“看来你过得不错。”
“那是,”林修笑着说,“这里面很人道的,吃好喝好,按时锻炼身体,你看我是不是健康了许多呀?”
我说:“她去医院检查,说是想流产,但她没流成。因为医生告诉她,她身体不好,留了容易不孕,劝她回去考虑去了。”
林修眼睛一亮:“唷……谢谢你。”
我说:“我管不了别的,剩下的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你去找我岳,哦不,前岳父。”显然他早有打算,“怎么说你知道的,让他把孩子保下来。”
我说:“他要是宁可不要孩子也不要你呢?”
“不会的。”林修笑着说,“我多好,你说是不是?”
事实证明,他岳父的确不会,因为不敢。
那位岳父一听林修的名字,脸色已经变了几分,说:“那、那不是念姐那个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