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下跪(1 / 2)

绿萝根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了雷云期一脸一身。

雷云期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几秒才抬手将那条还坚挺地糊在他脸上的绿萝给拿了下来。

他一手捏着绿萝一手僵硬地半举着,满脸泡绿萝的臭水,快哭了:“师父,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你还有脸?!”沙容抓起身边的一份文件,卷成筒就要往雷云期脸上招呼。

聂长欢又默默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结果雷云期手长一把将她攥住了:“师妹救我!”

雷云期缩在聂长欢身后,叽哩哇啦地叫。

沙容绕着聂长欢追了两圈,又累又气,最后只是叉着腰瞪着雷云期。

雷云期赶紧趁机冲去了卫生间,他觉得自己快被臭死了!

聂长欢又去翻了下网上的消息,安慰沙容:“师父,我们以前的那些客户,有闹得厉害的吗?”

“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像市井无奈那样趁机发难或者要什么赔偿,但是这次的事情过后,咱们接下来在圈子里可就算是臭了,估计没人会再买咱们的画了。”

“没人买就没人买!”雷云期一边用纸巾擦脸上的水渍一边迈着长腿走过来。

沙容看见他就忍不住又要转身去找东西,但雷云期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将沙容抱住了:“师父息怒!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你还有原因了是吧?!还有原因了是吧?!我今天……”

“师父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师妹!!你相信我!”

沙容手一顿,看着雷云期又看看低着头的聂长欢。

雷云期赶紧按着沙容的肩又拍他的背替他顺气,然后把那晚饭局上那些老总对聂长欢开的那些玩笑添油加醋地告诉沙容了。

末了雷云期说:“师父,以前咱们是迫不得已,可现在咱们已经不是那种连锅都揭不开的时候了,你再让我背着本该是属于小师妹的名气和社会地位到处去受人追捧,我做不到,这对小师妹也不公平!这一切都是属于小师妹的,我们早就该还给她了!”

雷云期一开始还嬉皮笑脸的,越说到后面就越是激动,连眼睛都红了。

沙容和聂长欢都看着他,雷云期偏过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良久过后,沙容问聂长欢:“长欢,你怎么说?”

雷云期抢话:“师父你别问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对于亲近的人,她那颗心比棉花还软!”

沙容微怔,脸上浮现愧疚之色,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发突然,雷云期现在还在情在理,加上经此一闹,沙容也觉得确实不该再像以前那样只让聂长欢充当画画的工具了,一时也就沉默下来。

他几次看向聂长欢,欲言又止的。

聂长欢在他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轻声喊他“师父”。

沙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表示自己听到了。

聂长欢说:“这事你们都没有必要自责,当初选择这种模式,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比起声名和社会地位,我更需要也更在乎钱。每次卖了画过后,你们不都给了我大部分的钱吗?这对我来说就够了,而且也是我该感恩的地方。”

聂长欢言辞真切,真情实意,可雷云期嗤了声:“就算以你的名义卖画,你照样是应该拿最多的那个,而且卖画的钱还不用分给我、有时候甚至是连师父都没资格分一杯羹。”

“……”聂长欢。

“……”沙容:虽然这个兔崽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很没面子甚至忍不住想胖揍他一顿!

雷云期也知道自己这句实话不太适合当下的场境,就干咳了声:“哎呀不如咱们现在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解决这个局面?”

他一说话,沙容就忍不住又要揍他。

雷云期赶紧说:“师父不是担心接下来没人会要咱们的画了吗?那我就让我爸买个十幅二十幅的挂在公司里,再给各个亲戚朋友的都送一张!”

“……”聂长欢。

沙容根本不想再跟他废话一个字,不过雷云期这话,让他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国画圈子里有位画痴大拿,姓常的,我记得是叫常卿?”

雷云期一脸茫然,在记忆里搜寻了圈才不确定地问:“常卿?就是常寻他爹?”

雷云期没听过常卿,但是对常寻可是熟悉得不得了!

常寻如今已经三十几岁了,前年才因为一脚踏几船的事情而当众翻车,如今在名媛圈子里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雷云期有个表妹,原本还想着努努力嫁给常寻那个人摸狗样的呢,现在一提到他就只有一声“呸”!

雷云期问:“可是师父,你突然提他干嘛?”

沙容不想搭理他,还在气他擅作主张。

在雷云期提到常寻的时候,聂长欢就皱了眉,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沙容:“常卿爱收集古画,也爱收集一些他觉得画得不错的画,而且他不限于收集国画,只要是真的画的好的,他都愿意出钱。所以师父你是想想办法让常卿买我们的画?”

只要常卿愿意在这个风口买聂长欢的画,那么那些不论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是真心喜欢聂长欢的画的人,都会动摇甚至跟风。

这样一来,不仅沙容的生意不会受影响,聂长欢的名声也会借此大增。

沙容点头。

雷云期也一拍掌:“师父就是师父!”

沙容幽幽地看他一眼:“行,那去说服常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行,没问题。”雷云期信心满满。

沙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雷云期,但最后什么也没说,打算让他去吃点苦头。

聂长欢默默吐了口气,说:“他应该不会帮我们的。”

沙容和雷云期同时转头看她。

聂长欢低垂着眼眸,挺平淡地讲了六年多以前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她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傅行野将酒瓶碎片直接扎进常寻手背的画面,触目惊心。

雷云期和沙容听得目瞪口呆,雷云期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背隐隐作痛,痛得手指都有点发抖。

他虽然不怎么混鲸城这个圈子,但是还是听过傅行野的名号的,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是浪荡人生不怕死不怕事的那种,但没想到他能因为这个原因就直接对国画泰斗家的这个唯一的儿子动手,而且还是下狠手。

也不知道常寻那只手后来留下什么后遗症没,要是真影响画画了,这就是死结啊,更别提还上门去求人办事了。

聂长欢是当时那件事的亲历者,所以在讲完这些往事后,就看向沙容:“师父,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沙容摇头苦笑:“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比起这个更难以实施。或者说,需要从头来过。但是从头来过到底需要多久才有起色、或者说究竟还有没有气色,都不一定。”

还有一句话沙容没说,那就是雷云期家底丰厚倒是无所谓,可他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聂长欢也还要养房子和孩子,一旦断了这边一笔经济来源,可能很难支撑下去。

在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雷云期嗨了声:“万一常卿他老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先别悲观,我先去试一试再说!”

在场三人,如果说有谁更有可能见到常卿,那确实是只有雷云期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谁都得给雷家几分薄面,哪怕是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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