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讲,女人心海底针,三言两语间夏侯义已经深有感触,不管齐媚媚对他是否有意,他都不想让这种误会变得更深,朝三暮四的小心思早已是过去式,从始至终他心中只有向妹儿,就算她砍了自己胳膊,他也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
齐媚媚见他目光躲闪,心思低沉,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懵懂少女,也早已不会盲目崇拜谁,爱戴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追求的是什么,今天来,或许只是为了圆了十年前的一个梦,自己到底还对他有没有曾经的“爱”,或者说是感觉。
夏侯义瞄了一眼慈眉善目的刘奶奶,只见她端着一颗盆栽前来,这种状态的刘奶奶属实少见,可以断定她的确对齐媚媚有好感。
“媚儿,来给奶奶看看,这树叶怎么黄了?”刘奶奶本来佝偻的背,看起来直了不少。
齐媚媚简单查看一番,对刘奶奶道:“这盆景厌阳喜阴,奶奶是不是经常把它放到太阳下晒?”
刘奶奶笑容可掬,一堆褶子挤在一起,露出仅存的几颗已经发黄的牙齿,“媚儿懂得就是多。”
说着捧着盆景回了自己房间。
夏侯义心有羡慕,“打我见到刘奶奶,就没看她这么开心的笑过。”
齐媚媚摇摇头称,“刘奶奶孤身一人,自是寂寞,闲时我总是会来看看她,这盆景和阿肥就是我带来的,刘奶奶倒是喜欢得很。”
夏侯义惭愧低下头,若有所思道:“夏侯钰说是也常来?”
齐媚媚明眸闪亮,嘴角轻扬,“她现在叫金玉,早已经和咱们这些江湖中人撇开关系了,说实话我很羡慕她,有一个爱自己的相公,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
“夏妤?”
齐媚媚面如春风,小巧的鼻尖微微跳动,“那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呢!应天城不知多少女子又要被迷的神魂颠倒。”
夏侯义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点了点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不想过些简单的生活?”
齐媚媚闻言立马明媚一笑,随手拉过茶壶,自倒一杯茶水,饮下一半,“从我记事以来,我就知道我的一生必定风雨漂泊,刀光剑影,相夫教子这种事儿真要压给我,我可受不了。”
夏侯义无奈一笑,就知道是这句话,但心里却有些感动。
“你看阿肥,越来越胖,这些肉都是安逸的生活给它的负担。”齐媚媚一把抱起走过来的阿肥,阿肥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便放弃了。
齐媚媚轻盈柔顺的双手不断搓着阿肥的肚子,阿肥也只是佯装要抓她,实则舒服的不得了。
眼前一幕让夏侯义内心的压抑得到释放,他在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十年前那冷艳无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态度再也感受不到,他现在只能感受到温柔与体贴,还有她这不可多见的美貌。
齐媚媚眼里只有阿肥,而夏侯义却在不经意间一直注视她。
“啊!呼!”楼道传来金犹在发出的怪叫。
齐媚媚眼神一闪,瞄见一陌生老头懒洋洋的走了下来。
夏侯义的心思也被金犹在给打断了,他稍有厌恶的望了一眼金犹在,对齐媚媚解释道:“唉,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犹在。”
本来极其普通的一个名字,却让她愣了下神,杏眼瞪大,难以置信道:“金犹在这个名字好耳熟。”
夏侯义尴尬的笑了笑,“正如你所想,他就是传说中拿着乾坤的金犹在。”
齐媚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崇拜,又有些忌惮,小声对夏侯义说道:“我怎么好像听说他是个......邪......”
“邪门的人是吧?”夏侯义毫不避讳道。
齐媚媚没有应声。
“嘿,我一下楼就听见你们在说我坏话,说谁邪门歪道!”金犹在不屑的看着夏侯义扭了扭有些酸的脖颈。
齐媚媚微微低下头,夏侯义则不以为然。
“呀,哪里来的大美女!怪不得这客栈闻起来不臭了。”金犹在大言不惭道。
齐媚媚有点哭笑不得,这传说中的金犹在竟如此不堪入目,说话也是粗鄙低俗。
夏侯义早已习以为常,无可奈何道:“前辈不要拿别人打趣,女孩子家总是脸皮薄一些的。”
齐媚媚闻言立马仰起头,恪守尊卑道:“那倒不必,能得江湖中的老前辈夸奖,是我的荣幸。”
夏侯义内心一阵鄙夷,没想到这金犹在影响力还真不小。
金犹在一脸疲倦,托着精瘦的身体坐在齐媚媚对面,直视着她。
面对金犹在的直视,齐媚媚感到极其尴尬,但并不觉得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