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放学,尔尔见江一珩一声不吭收拾书包准备走人,赶紧抢过他的作业本抱在怀里。
“给我”,江一珩面无表情地伸手,
“我不!”,尔尔壮起胆来,但还是挪得离他远了些。
一旁的唐炜和贾如佳偷偷给她竖了竖大拇指,在江一珩骇人的低气压下缩着脖子开溜了。
平时一直和尔尔一起走的苏秀和胡燕用眼神示意她,“要帮忙吗?”,也被尔尔打着手势先走了。当然也有不愿走的女生,或是爱看热闹的男生偷偷在角落里观察他们。
尔尔下定决心要跟他耗着,今天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她知道他,不逼一逼,是不会主动开口的,这人一惯喜欢把事情放心里,有时候真的固执得要命。
没想到江一珩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天,什么也不说,拎起书包就走。
“哎!”,尔尔赶紧胡乱收拾了书包追出去,匆忙中翻了两眼他的作业本,原来已经做完了,难怪不着急,真是失策啊!
他们两家不在一个方向,出了校门尔尔左右看看,松了口气,右转向平时回家的路,几下蹦到了江一珩跟前,讨好道,“嘿嘿,这么好,送我回家啊?”
好女不跟男斗,她爸说了,要友爱,所以服个软怕什么。
江一珩默默地朝前走,其实他心里乱得很,委屈?生气?害怕?都有吧,一种复杂的陌生情绪像要冲破他已有的认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尔尔不由得有些着急,拉住他,“你到底怎么了嘛”
江一珩终于侧过脸看她,
眼里的深沉让尔尔有些无措,
半晌,他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尔尔被黯哑的嗓音吓了一跳,这形容就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为什么和陈驻一起值日?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哈?”,尔尔惊掉了下巴:“就因为这个?那天不是和你说过吗?蒋老师让我带带新人,你自己急着去打球不耐烦听的,我还让你有空看看新的值日表呢?你没看哦”
“……”,江一珩脸色稍霁,“就这样?”
“对啊,蒋老师说陈驻刚来这是第一次值日,而且他不爱讲话,担心他和别班的人相处不来,就让我带他一下。”尔尔莫名其妙,一脸无辜。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捂嘴偷乐:“而且孙梦云一直求我想跟我换,也挺烦的,不然以后就这样得了,反正都无所谓啊。”
“无所谓”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江一珩,甚至在这一刻让他感到某种难堪。
他扭头就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独自在风中凌乱不已的尔尔,“……”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冰点,以至于一周后的某个晚上,正在写作业的尔尔听说江一珩来了的时候,还真有点不敢置信。
原来他是忘带作业本回家,过来抄题目的。尔尔领他去了自己房间让出写字台的位置,江一珩一言不发抄得很慢很仔细,尔尔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时间也觉得无话可说,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别扭什么,从前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看来并不是。
抄完题目,江一珩又反复检查了许久,尔尔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一直乖乖地坐着没讲话。
一小时后,江一珩合上了本子,其实这段时间他很不好受,几次想和尔尔说话,但心里那股无法宣泄的情绪又让他开不了口,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怎样了。客观地说,她有错吗?似乎并没有,老师的安排加上同学的诉求,合情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生气。
难道要她除了自己不交任何别的朋友才满意吗?自己是这样的人吗?每当这么想的时候,脑子里就总有两个小人在交战,一个说:“对,就是这样”,另一个说:“不,不该这样”。
理智上,他当然同意后者,但问题是他居然控制不了理智?!
这让他对自己十分地失望和质疑,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一个别扭而且心胸狭窄的人了?
江一珩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尔尔正在一旁十分真诚地把他望着,见他只是发呆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你想玩游戏吗?”
江一珩回过神摇头,几度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告别离开了。
天真的尔尔以为,江一珩都主动上门了,而且两人也算说了话,这莫名奇妙的一页总该翻篇了吧,然而除了他养成了每天放学要把所有东西装进书包带走,且还要把空桌子翻过来倒一倒的怪癖,别的什么都没有改变,直到都开运动会了,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冷战还没有打破,尔尔对此很是忧伤又无可奈何,总觉得她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喜欢一生所愿,不过尔尔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一生所愿,不过尔尔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