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心情不好,具体原因不明。
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其锋芒,谁都不敢去触江一珩的逆鳞,如今能接近他一米之内的,也就唐炜了。
陆归晚尝试过关心他,被不软不硬地碰了几回钉子后,只能不死心地找唐炜打听,
唐炜哪敢说实话啊,虽然还挺为她叫屈的,关尔尔这傻丫头和校花比起来分明就是小雏菊之于大牡丹,在他看来,自己哥们儿是真眼瞎得找不着北。
却也不得不打着马虎眼搪塞了过去。
江一珩哪里会不知道尔尔在躲他,但他不后悔,
他从来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些事,不破不立。
不过,他也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她不想见他,他便也识趣地暂时不出现在她面前。
他想着,或许他该做出一些改变,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怎样都好,只要她喜欢。
此时的江一珩,尚且在努力地掌控着自己的情绪。
转眼期末,学校还算善良,许是想着让大家过个好年,考试题目出得没有像期中时那么变态。
尔尔在班级排名21,不上不下的名次,
她其实已经渐渐习惯了,爸爸说过,承认并且接受自己的平凡也是人生中重要的一课,没有谁能一直领先,因为永远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这个寒假,尔尔没有见到江一珩,松了口气的同时,其实也有说不上来的隐约失落,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两个班离得远,偶然遇见的概率很小,
连爸妈问起江一珩在学校的近况,她都答不上来。
这次期末考试前的物理笔记,是通过唐炜交给叶薇薇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重点突出、内容详实,她看着熟悉的字迹,很想跑去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
但是……
有些问题,她现在还无法回答。
昨天江一珩来拜年,可就是这么巧,下午她和盛淮出去了,最近她得到一个新款CD机,盛淮早就说要介绍给她一些国外歌手的音乐,他们一起去音像店了。
傍晚回到家,爸爸说江一珩陪他下了小半天的围棋,前脚刚走。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围棋,看她爸的样子,仿佛还挺尽兴的。
她和妈妈都是半吊子选手,平时他爸可是宁可自己跟自己下,也懒得和她们玩。
她有些心虚地问起江一珩有没有说什么,她爸毫不在意地说,“我说你和同学出去了,个子挺高挺帅气的一男生,他什么也没说。”
“……”
“唉!”,尔尔又翻了个身,想起某人从小别扭的性格,愁苦地叹了口气。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明天会不会碰见他呢?如果碰见,该说些什么呢?
次日,天阴沉沉地下起了小雨,令原本就无孔不入的湿冷更加雪上加霜,呼号的北风让人对窗外的世界望而却步。
下了公交,尔尔裹紧围巾压低伞,往校门方向走去,她垫起脚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个小水坑,隔一会儿才把伞稍稍抬起来看看方向。
其实她来得早了点,9点报道,这会儿还不到8点,加上这疾风冻雨的,路上行人寥寥。
松散了一个假期,前一晚又没睡好,她本以为自己会起不来,但事实上,一大早她就醒了,仿佛被某种说不清的心绪催赶着,连糟糕的天气都没能阻碍她匆匆出门的步伐。
下一个抬眼,她远远看见了江一珩——
这一瞬间忽然就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思虑仿佛都落到了实处,她为自己的反应一愣。
随后就心头一紧,双腿已经先于思考跑了过去,踮起脚把他笼在自己的伞下。
这个人居然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在雨里!
虽说雨下的不算大,可这是冬天!他的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密密的水珠,此刻正反射着泠泠冷光。
江一珩低头看见她似乎也有些意外,愣着没有反应。
尔尔摸了一下他的校服外套,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天零下,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在长款羽绒服里还瑟瑟发抖,这人居然就穿了件淋得半湿的校服外套!
“你怎么不打伞?”,尔尔瞪了他一眼,把伞柄塞进他手里,嘶,这双手,简直跟冰块没区别。
“你不是讨厌我?管我做什么”,头顶响起一个冷硬的声音。
尔尔正低头翻找纸巾,闻言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