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
“哦,另一半是什么?”
“爹爹,你不觉得当个纨绔子弟很威风吗?整日鲜衣怒马、提鸟牵狗,多威风。”
“你会这么浅薄?!”
“怎么是浅薄,这明明是生活!”
“滚吧,不听你这违心之语。”
沈方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方便让沈林给他找了一条看上去凶狠无比的恶犬,还有一只已经驯服好的猎鹰,然后便是从家丁护院中挑了十来个魁梧青壮的汉子充做打手。自己则身穿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头戴彩绸帽,耳朵边还挂着一朵牡丹花,照了照镜子,足够恶心,便心满意足地出门而去,沈方此行,不为别的,专为恶心别人,所以根本不必看着舒服。
出了沈府大门,没走几步,沈方便停下脚步,冲着家丁嚷嚷道,“你们几个看上去,哪里象是办坏事的,倒象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有为青年,都机灵一些,走路要横着走,帽子要歪着戴。”说完还示范着走了几步,果然看上去霸横无比。
众家丁笑了起来,一个家丁问道,“二公子,我们这是真办坏事,还是假装办坏事?!”
“坏事还有真的、假的?当然是真办坏事,反正是欺男霸女,抢劫打人,无恶不作就是。”
众家丁面面相觑,他们能留在沈府,都是精挑细选,身底干净,心性纯良之人,让他们做恶确实有些为难他们,陪着沈方一同出行的沈林赶紧解释道,“二公子宅心仁厚,便是做坏事,也是为了百姓,百姓有什么损失,尽管来沈府找赔偿就是。”
家丁们这才恍然大悟,沈方已经成为沈家的传奇,具有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领,眼界和智谋远超一般人,虽然他们并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口碑甚好的二公子,到了京城之后要有这种作派,但二公子既然选择这么做了,便自然有其理由。如果真以为二公子向秦求那样无恶不作,那么只怕用不了一天,便会赶出沈家。
沈方也没有特别地解释,看了看身边这头恶犬,叹道,“这算什么恶犬,只会乱叫,不会咬人!”说罢轻轻踢了恶犬一脚,恶犬叫得非常响亮,但却没有丝毫要攻击的动作。
从沈府到妙香楼要经过不少街坊,那些临街的店铺便遭了殃,不是被白吃白拿,便是被沈家的几个家丁将箩筐踢翻。那些店铺识得一些沈家的家丁,正诧异这些人怎么变得如此凶神恶煞,一个流言不经意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昨日,京城四少被刚从昌国来到京城的沈家二公子收拾了一顿,连晋王世子、秦枢密使的公子都被打了。随后开封府的衙役也被打翻六个,后来惊动了开封府尹俞大人和兵马都指挥使司的禁军也没能制住沈家二公子。最后官家罚了沈家六万两银子了事。
一般人啧啧称奇的是沈家的巨富,拿六万两银子居然眼都不眨一下,而有心人则注意到的是沈方的嚣张跋扈。他们在亲眼看到沈方一行将沿路的店铺全部祸害过之后,纷纷摇头,沈家怕是要从沈方这一辈没落了。
被沈家欺负的店家,极少有反抗者,偶尔的反抗之人,还被家丁们一拥而上,绑了起来。这些店家气不过便联合起来告到了开封府,结果全部被哄了出来,有几个衙役还说了些风凉话,连衙役们自己都被沈方打了,他们哪里还敢管沈家的事儿。正在这些人忿忿不平间,突然有个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开封府不管,我们就找沈家去,沈家那么有钱,岂能不管我们的损失。”
这个声音仿佛具有魔力,让那些遭到损失的店铺掌柜鼓起了勇气,一起前往昌国公府,到了昌国公府,沈家没有不认账,乖乖地把这些店铺的损失全部包赔,算起来竟然比开门营业还要赚钱,掌柜们尝到了甜头,哪里还有不满意的,都说沈家仗义,为沈府出了个二公子而感到惋惜。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鼓动各店铺掌柜前往沈府闹事之人,正是沈府一名会办事的主事。
沈方这么一闹,让言官御史们更加群情激愤,有的御史更是连写了七八个奏折,把沈方骂得没有了人样,而沈括也受到了波及,有一半的奏折是要求罢掉沈括的官职,褫夺沈括的爵位。
在沈方经过的一个闹市酒楼的顶层,慕姓公子看着沈方牵着狗、肩上扛着猎鹰招摇过市,忍不住摇头道,“周师父,这沈方如此胡闹,真不怕惹怒了朝廷?”
周侗知道慕公子的真实身份,小心翼翼地回道,“公子,沈前辈绝非浮华之人,此举必有深意。”
慕公子不以为然地讥笑起来,“前辈?!还必有深意?!他分明就是少年心性,他年龄比我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经过挫折,便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没人能治得了他。”话说到后面,慕公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回到家中也问了不少前辈高人,都说象那种铁链加身,还能轻松解脱,定是换元境界无疑,这境界之高,实在是常人难及,便是整个皇宫大内,也只有当朝国师纯元子远超换元境界,其余大内高手,便再也寻不出一个换元境界的高手。
整个京城还只有纯元子能治得了沈方,而纯元子何等身份,岂会因些许小事而动手?!
“还有他穿的那身衣服,真让人呕吐!此人必是被猪油蒙了心智,才会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举动。”
“慕公子,千万不要小看换元境界的高手,他们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不是机缘与机智并存之人,绝难突破到换元境界。沈前辈必有他的深意,我们千万不可得罪于他。”
“我没事招惹他做甚,只盼他不要和我作对。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矾楼吧。”
周侗暗叹一口气,跟着慕公子下了楼。这慕公子原本拜在自己门下习武,虽然地位特殊,但也能吃得了苦,武艺方面也稍有起色,岂料自从无意中见识过矾楼李师师的歌艺之后,便象着了迷似的,整天往矾楼跑,自己堂堂天级教头,居然沦落为这慕公子的随从伴当。
妙香楼,一个老鸨尽情地羞辱着莺莺、燕儿两位姑娘。
昨天,沈方将莺莺、燕儿掳走之后,晋王府、秦府赶来的家丁护院,没有少折腾妙香楼上上下下的成员,这个老鸨也被盘问到深夜,少不了各种羞辱。莺莺、燕儿两人这日清晨战战兢兢地从矾楼李师师的住处,偷偷跑回自己的住处后,便不可避免地被老鸨逮住,叫上几个龟奴,用皮鞭好好抽了莺莺、燕儿几顿,才出了自己一口恶气。
莺莺、燕儿此时已从昨日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和沈方之间的地位差距悬殊,沈方昨日的许诺不过是个笑话,沈方与她们无亲无故,怎么可能花几万两银子把妙香楼买下来?!
老鸨鞭子抽累了,便停下来一边喝水,一边不停地谩骂,把莺莺、燕儿两女说的一钱不值,莺莺、燕儿心灰意冷,不再抱有幻想,只是苦苦地熬着,希望能尽快过关,随便找个大户人家嫁作小妾也好,当作暖房丫头也罢,只要能给自己赎了卖身契,离开这无情之地即可。
正在这时,妙香楼吴掌柜神色复杂地进到老鸨逞威风的密室,“吴妈妈,我有要事寻你,你且出来一下。”
老鸨虽然也姓吴,但与吴掌柜却非亲非故,老鸨与掌柜的关系,便向后世经纪人与演艺公司经理的关系一般,一向是共荣共存,并不分上下尊卑,但是老鸨吴妈手下有上百姑娘,已经成为妙香楼不可或缺的招牌,在与吴掌柜的关系方面,便处于强势的地位。
老鸨吴妈又喝了一口冷茶水,一口喷在昏昏欲睡的莺莺、燕儿两女头上,茶叶末沾在两女脸上,极为狼狈。“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如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私自逃跑的小浪蹄子,只怕其它姑娘也会有样学样,敢夜不归宿了。”
吴掌柜咳嗽了一声,“吴妈妈,东家在外面等着呢!”
“东家?老吴,你莫非得了失心疯,当我不知道东家已经有二十年没过问妙香楼的事了。”
“吴妈妈,今天,换东家了。”
“换东家了?!”老鸨吴妈更加疑惑,“没听李尚书府上提过要卖妙香楼啊!”
“难道,我买下妙香楼还要和你打招呼不成!”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莺莺、燕儿再熟悉不过,正是昨日沈家公子沈方的声音,他真的来了。喜欢重生大宋征服史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重生大宋征服史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