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儿这频率说,还有这个波形图倒是给了我不少启发。”沈括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如果不同乐音的波形在模线位置有重叠,便合了拍子,如果瞎弹一气,既使用同样的乐谱也弹不出动人的音乐。”
“爹爹所言极是,这个波形图左右移动叫做相位。人的耳朵很有意思,对音高特别敏感,但是对相位却感觉不是很明显,只是隐隐觉得合不上拍,节奏不对。现在的乐器,音准都没有问题,弹奏高手,其本质也就是对相位位置的把控。完美的演奏就是能将每一个频率在合适地时间弹下。”
“那这波形的高低和乐音的高低有何关系?”
“正如钟摆的摆幅不影响摆动的时间一样,波形的高低只会决定所弹奏声音的大小,和音高却没有关系。就象用在古琴上面轻拨一根弦和重重拨一根弦,其声音大小有变化,但是其音准却没有变化。这个波形的高低也可以叫做振幅。”
“既然方儿你说这声音只和频率有关,频率又有一固定的数字,那为何还有不同的乐器,甚至不同的人发出的声音也不相同?”
“爹爹你说的是声色,当产生声音之时,振动的便不可能只是某个单一的乐器,比如古琴,拨动的是弦,可是振动的不仅仅是弦,还有琴体之上固定弦的岳山和龙龈,基至还有琴背后的龙池、凤沼、雁足都会因弦的振动,而形成共鸣。不同材质的琴体所产生的共鸣作用也不相同,所以有音色的差异。总体而言,材质越紧致,材质内部空隙对声音的影响便越小,可以充分发挥材质外形对音色的影响。这也是古时有人用烧焦的木头或屋檐上的木头制作乐器的原因。而人发声,表面看是嗓子里的声带发音,但却受口腔、鼻腔、胸腔、腹腔甚至整个身体共鸣的影响,所以人的音色很难完全相同。”
“大哥,你觉得方儿讲得怎么样?”沈括看着沈方,满意地说道。
“以音入道,也不过如此吧?”沈披说道,“理学大兴,就在今时。”
“我也有同感。以前我们欣赏评价音乐,往往是凭个人的感受,而方儿却带来了另外一种思路,用数字和乐音的根源来分析音乐,如果能运用好,可以快速提升音乐鉴赏水平和音乐演奏能力。”
“我讲的这些是许多人研究后的结果,我只是照搬而已。”
“是哪位圣贤?”
“我们华夏之地是管子首先提出的三分损益法,但是在西方也有和三分损益法极为类似的五度相生律,却是由刚才讲过的数学家毕达格拉斯所发现。五度相生律在确定徵、商、羽、角时与三分损益法相同,宫生徵,宫乘以二分之三;徵生商,徵乘以四分之三,为八分之九;商生羽,商乘以二分之三,为十六分之二十七;羽生角,羽乘以四分之三,为六十四分之八十一。”
“毕氏继续用角乘以二分之三,为一百二十八分之二百四十三,形成第7个音。”沈方一边在黑板上写到1到7七个数字,一边写下各音的分数。“第4个音,毕氏却没有用第7个音来生成。因为第四个音乘以二分之三,即可得到高八度的宫,即二倍的宫,那么二倍的宫除以二分之三,即可得到第四个音,也就是的三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