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陈三郎走的飞快,竟然比往常用的时间短了不少。不过到家时人也显得格外狼狈,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了。
曾小莲被吓了一大跳,“咋啦,发生啥事了,你咋这么急啊。”边说边赶紧去厨房端水来给陈三郎喝。
“没事,就是想着早点回来。”陈三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接过水一口灌下,水进了肚子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这么急,怕有人抢劫啊。”曾小莲打趣到,看到桌子上陈三郎带回来的东西,再联想到昨晚上陈三郎说的话,心下火热。
炯炯有神的看向陈三郎,曾小莲浑身散发着期待。
看着曾小莲这样子,陈三郎有些心虚,“这还早,我去地里帮忙了。有啥我们晚上再说。红枣糕你给青杏或者收屋里,其他的就做了晚上吃吧。”
说完顾不得浑身的汗和有些发软的腿,飞快的拿起镰刀跑出家门,动作之快让曾小莲没来的及说一句话。
“?”曾小莲满脸问号,不是!饭都要好了,其他人也快要回来了,还去啥地里干啥啊?去接人吗?!
根据她对陈三郎的了解,这绝对不简单,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还不是好事!
满身的期盼一下子转换成了怒气,曾小莲咬牙切齿,逃得过一时逃不了一世,晚上给我等着。
“娘,咋啦?”青杏从后院过来,就见曾小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发生啥事了啊?爹呢?我刚刚好像听到他声音了,我听错了吗?”
没看见陈三郎,青杏挠了挠头,不过很快她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里面有着她极其熟悉的油纸包装。
“爹回来了呀,”青杏惊喜,边说边伸手去拿红枣糕,“爹又去哪了?”
曾小莲见青杏过来了,收敛神色恢复正常,“回来了,这些都是他买回来的。人去哪了?哼,下地去了!”
听到这,青杏看看外面的天色,是要吃饭了吧?这时候还下地,受啥刺激了?
“爹现在可真勤劳。”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不过这并不影响青杏赞美自家能干的爹,“我以后要像爹学习,也做一个勤劳致富的人。”
听到青杏这样说,曾小莲无奈的摇摇头,“你爹人都不在,拍马屁给谁听啊?把红枣糕拿到屋里去吧,别被人看见了。”说完自己也把红枣红糖拿回屋,又把五花肉吊到井里去——这会饭都做的差不多了,肉要是就这样放着,到明天肯定得发臭。
青杏直接拿着红枣糕去陈秀她们房间放着,反正是要分给大家的,拿回自己屋的话,晚上还要再拿一次,要是不小心被陈禾看见,就不妙了。
同时,青杏心里对几个堂哥说了声抱歉,不是我小气,这不量太少,以后有多的再给你们补上。
放好红枣糕,青杏拿起破陶罐准备去菜园子跟二丫汇合了,她刚刚是回来放蚯蚓的。
太大的破罐子,青杏拿不动,所以拿的都是小的,不适合长期储存蚯蚓,但很适合做个搬运工具。
她在家里找了个更大更深的破瓷罐,往里面装了些土,收集的蚯蚓就可以在里面安家啦。
为此她极其感谢陈家人的节俭,哪怕是破掉没用的陶瓷罐,也没有扔,而是堆在后院墙角,就想着搞不好哪天就派上用场了——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要不怎么说,没有无用的垃圾,只有尚未开发的功能。
吃晚饭时,陈家众人见有大肘子加餐都显得极为高兴。累了这么一下午,看见这油汪汪的大肘子,众人不仅不觉得油腻,反而觉得胃口大开——都是油水太少给折腾的。
又听陈三郎说还买了五花肉,都显得有点吃惊,老三这是发了啥横财?
陈母有点不高兴,“又是肘子又是肉的,这是挣了多少钱啊?挣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现在天气这么热,肉又放不住,既然买了肘子,怎么不过两天再买肉?”
不怪陈母不高兴,这秋收开始后,家里伙食算不错了。
家里的三十来只鸡鸭鹅,就算天气热下蛋少,每天也有十来个蛋。现在也不攒着了,一个不留全都是当天做了吃,再有时不时还会割块腊肉来吃。
陈母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花这么多钱买这些,特别是因为秋收,陈家三兄弟都不能去码头了,收入少了一大块,更要精打细算才是。
“好了,老三这又不是吃独食,买都买了,说这些干啥。”陈老头对于陈母的咋咋呼呼不满。
见陈老头这样说了,陈母也不再抱怨,转了话题道:“今儿这是挣了多少啊,这么大方。”边说边用眼神暗示陈三郎,该交公的还是要交的。
“瞧娘说的,什么叫挣了多少才这么大方,对家里人我小气过吗?”见陈母这样说,陈三郎再一次心虚了。
曾小莲会不会理解自己,陈三郎不太确定。但他能确定的是,陈母肯定是不会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