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就跌进了对方的怀抱里。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撞到鼻子,眼里沁出生理性泪水,十九摸索着想要撑起身子。
却被腰间的大手按住,那人好听的声音在至近距离传来,似乎都能听见喉间的颤音。
“别动了,再动看光了老爷子可不负责啊。”
这才发现腰带不知不觉的散开了,十九不自觉的往对方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微颤“请等,等一下。我现在系。”
感觉到怀中小姑娘抖抖索索的在整理衣物,三日月坏心的将手插入散开的腰带中,又抱紧了几分,头低在小姑娘颈侧吸了口气,小姑娘特有的淡淡鸢尾花的香气传来。
感觉到那软软的小姑娘抖得更厉害了,三日月笑意更甚。
估算着对方抽紧腰带重新打节的时机,那只插进腰带的手猛的一抽,三日月语气无辜“哎呀。”
作势就要将怀中人推开,果不其然见对方慌忙抓紧自己的前襟,带着哭腔的喊自己等一下。
“阿鲁基哟,可别再把我的手绑进去啦。”
含着新月的眼中带有明显的愉悦,三日月伸手重新抱紧了那抖抖索索道歉的小姑娘。
只见对方这次反着手小心翼翼的确认后腰的腰带没有再夹着不该夹的东西,随后快速的拉紧腰带重新打上了结。
“好,好了。”小姑娘推了推自己试图撑起身子。
干脆的放手后,对方立刻跳开和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
哎呀哎呀,真哭了。
小姑娘原本只是浅红的眼眶这回因流泪而变得艳红,小巧的鼻头也红红的,还可怜兮兮的一抽一抽,那柔软的眸子也湿漉漉的,只盯着地面看都不敢和自己对视了。
那种样子…只想让人更加狠狠的欺负呢……
那振天下最美的刀剑脸上带着从容,一如往常,噙着浅笑静静坐着,等着对面看上去委屈极了的小姑娘开口。
抬手擦了擦眼泪,十九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知道前面可能是对方不小心压到了自己的腰带尾端,可自己也什么都不能说。
毕竟刃家眼睛不好,又是长辈,一定是没有恶意的。
于是更加用力的吸吸鼻子,委屈的嘟着嘴。
可内心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就是没由来的委屈,从对方硬要进屋搞得整个房间内文件塌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开始了。
要打比方的话,大概就是你在deadline前认真努力的工作,你家爷爷奶奶每隔三分钟过来给你塞点咖啡小吃并一定要聊上两句的那种感觉。
诶?等一下,十九微微歪头,可那是因为过分疼爱孙辈,觉得寂寞的长辈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偷偷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对面浅笑的三日月。
所以前辈是觉得寂寞了?空巢老人的寂寞?所以才一直自称爷爷的么…
那自己的站位是平时不好好孝敬老人的傻孙女?
这么一解读忽然理解了对方一系列的举动。十九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可就算这样,自己能为对方做些什么呢?
见对面小姑娘慢吞吞的挪了过来,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仍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お爺ちゃん?(ojiichann,爷爷)”
那张噙着浅笑的精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缝。
那只小手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重新小心的喊到。
“お祖父様?(ojiisama,爷爷尊称.ver)”
那振美丽刀剑向来风轻云淡从容不迫的表象被打破,此刻板着那张精致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对面小姑娘
“不,准,喊,我,爷,爷。”
————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十九苦恼的揉着自己的耳垂,一边小心的拉开寝室移门。
入眼的却是侧睡在自己布団里的烛台切。外侧应该属于对方的布団却平整的像是从未使用过。原本应立在中间隔断的屏风也不翼而飞。
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太阳才刚升起没有多久。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对方,刚打开衣柜门,想要抽一件外衣出来,对方却因木质门打开特有的声音惊醒。
“阿鲁基?”还未睡醒的嗓音带着独特的色气。
“啊,对不起,吵醒你了前辈。”十九连忙走过去帮对方将因起身滑落的被子拉好“你继续睡吧。”
对方金色的眸子带着未清醒的慵懒“来睡会吗?很暖和的”说着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少女软糯的嗓音被刺耳的电话铃声遮盖,烛台切并未听清对方说的什么。
“啊对不起,我马上离开。”一边快速抽了一件衣服,一边用手捂住了诺基亚的扬声器,想要多少减轻一些那刺耳的铃声。
抱着外衣躲进隔壁书库的十九小心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抖抖索索接起电话。
“醒了?”独特的懒惰低音混着沙哑的嗓音夹杂着电子杂音,听的人耳朵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