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榕抬起头,目光如同黑耀石般闪烁,“王爷,这不能怪我师父,幻影那个丫头太狡猾,居然在剑上淬了毒,我师父的手臂险些没有保住,他又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
楚榕言之凿凿,一副为师父着想的乖徒弟形象。
公孙拓居高临夏的看着楚榕,就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楚榕,你太多嘴了,下去领罚吧!”
“是”
楚榕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与一般忠心耿耿的人并无太大的区别,反倒是夜执有些不安,这小子,一直对自己都有异心,今天怎么突然为自己说话了?
“还有功夫看别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凡事都要小心,那把凤纹剑就是一个埋藏的祸根,用好了它,武功自然是突飞猛进的增长,我让你找机会夺下它,就是为了让这把利器牢牢的攥在我们的手中,你居然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夜执还没有从楚榕的异样中缓过神来
公孙拓怒斥一声,“夜执,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爷息怒,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这个徒弟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极有分寸。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为我求情,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孙拓抚掌大笑,语调带些调侃,“夜执,你的戒心太重了,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徒弟,别让自己的疑心毁了所有人。”
夜执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不是他疑心,楚榕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
欧阳翼轻轻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小镇的道路上,“江南的景色果然名不虚传,淮刀啊,你能不能别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淮刀“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完全没有听见欧阳翼在说什么,“小...公子,你在说什么?”
“算了算了,我就当是对牛弹琴了,我说得是,这里的景色这么好,你怎么满脸的不情愿,难道你就不想出来玩啊?”
楚剑从后面赶了上来,像是一只猴子般开始上蹿下跳,“淮刀,我能理解,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跟我们说一声,有公子给你做保,保证让你娶回来一位绝代佳人。”
楚剑的眉宇间都是幸灾乐祸的神色,淮刀嘴角微勾,一个利落的转身,给了楚剑一记重拳,把楚剑击退了好几步。
楚剑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胸膛,“不是吧你,跟我玩真的,你当我怕你啊!”
眼见两个人就要无厘头的打起来,走在前面的欧阳雪变得有些不耐烦,“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快点走啊,这大日头晒着,我还想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茶呢!别扫了我的雅兴!”
楚剑伸出手指,冲着淮刀面门的方向使劲得点了点,“算你走运,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我们有的是机会算账!”
楚剑乐颠颠的迎了上去。
淮刀终于找到了和小王爷单独相处的机会,“小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淮刀的性格直爽,向来不会藏着掖着,他心底的疑问,没有个准确答案,他是不会死心的。
欧阳翼早就料到,淮刀会来这么一出,他早就想好了借口,“是小雪,她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虽然一直保养得很好,但恐怕日后习武之后,会引发她娘胎里的旧疾,听说这个镇上有一名女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就带她来瞧一瞧,看是否能把她身体中的毒素拔除。”
欧阳翼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出的话更是有鼻子有眼的,让淮刀没有怀疑的空间,他脸上的凝重果然削弱了几分,神色也变得越加明朗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我这一路上可是警惕得很。”
淮刀露出憨憨的笑容。
欧阳翼心头一紧,突然觉得欺骗一个人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他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原来也不见你这么多愁善感,生了一场病之后,好像触发了你的情感神经一般,淮刀,都有点不像你了。”
淮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小王爷,你别这么说,我这也是以防万一,这里不比家那边,虽然那里也不太平,但可以调动得人手会更多一些,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足以应付得来。”
“呸,淮刀,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看你就长着一张乌鸦嘴,真让人扫兴!”
欧阳翼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成功得让淮刀闭上了嘴巴。
......
万紫冰临窗而坐,淡淡得望着窗外翠绿的柳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手指摩挲着腕间翠绿的玉镯,似乎听见了已死之人的悲鸣。
她的脑海里,再次绽放了一片血海,一朵接着一朵幽暗的灵魂之花似乎向她飞来,她再次陷入到了梦魇中。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