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我不求你能放弃她,可是我这一路走来受得冤屈,总要讨回一个公道吧,当初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别人夺去初夜……”
她哭的声泪俱下,浑身颤抖着,陆景墨站在门口,缄默不言。
“你……”陆景墨那句‘你有证据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面对着那张和死去的顾薇安一样的脸,还是有一丝不忍,顿了顿,“或许是误会。”
“误会!?我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和我说,是叶清浅指示他来的,怎么会有误会!”她的眼睛猩红的等着,随即坐直了身子。
那一瞬间的暴跳如雷和憎恶在瞧见陆景墨的一瞬灰飞烟灭,宋初心又暗楚楚的垂下脑袋,用力地咬着下唇。
那被口红晕染开的嘴格外苍白,又隐隐泛着血丝,鼻子里轻呼出来的热气凝结成霜。
“景墨,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恶毒的女人害了,如今我也不指望你和我在一起,可是叶清浅,她至少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神态中隐隐有一丝报仇的咬牙切齿,陆景墨看在心里,也游移在心里。
他看到了那张报告单。
即使宋初心恰到好处的抢过来,夺走了那些单据。
可他还是看到了流产和子宫缺失的字眼。
如果顾薇安真的闹起来,这将会给叶清浅带来毁灭性的伤害,且不管她说的真假,他一定不会再让叶清浅承受不白之冤!
毕竟,她失去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即使是泄愤,她也愿意毁掉叶清浅。
“我会查清楚,给你讨回公道。”他的语气淡淡的,将冲好的药放在桌子上,在刺鼻的香水和消毒水交织的环境中,慢慢打开窗子。
窗外,是稀稀疏疏的桃花,才是四月,已经开的正旺了,再往下看看,是那一簇簇一团团似火一样鲜艳的月季花,红的,黄的,分的,交相辉映,那开窗后迎面而来的气息,沁人心脾。
可是再浓郁的香气,永远也比不上叶清浅身上那抹恰到好处的淡淡的栀子花香。
“屋子里味道太重了,我给你透透气,你休息吧,一会会有人给你关窗。”
陆景墨淡淡地说完,起身走了。
“是不是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宋初心语气幽然,眼底是死一样绝望的痛苦,这痛苦中似乎隐现着微弱的光芒,“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被叶清浅害的已经……”
她哽咽着,轻声叹了一口气:“终身无法生育了。”
陆景墨顿了一下,又不痛不痒的重复了那句我会好好调查,还你公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门轰然关闭,将宋初心人生逆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挡在黑暗中了。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她该恨谁呢,当初那次意外并没有带走叶清浅,可是自己却被迫和富商在一起,怀上了孩子。
本来她也认命了,可谁能想到,富商只当她是生育工具,更可恨的是,那个糟老头子已经是二婚了!
在胎儿六个月大的时候通过b超查出来了孩子性别,是个女孩,她甚至撑着大肚子跪倒在地上哀求着,也没能保住孩子,那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车祸,永远夺去了她的孩子和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