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叶清浅正收拾着陆景墨的换洗下来的脏衣服。
平时这些事情都是管家去做,可是今天这件衬衫是丝绸面料的,需要单独拿出来用手洗,她才开始动手。
突然,她的手停下来了。
在这一刻前,从昨夜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叶清浅从未怀疑过陆景墨一分钟,甚至一秒钟的犹疑也没有。
可现在,她的指尖在颤抖。
那触目惊心的口红印,刺眼的芭比粉,明晃晃的亮着,像是一记耳光,响亮的,多看一眼就多抽一巴掌在叶清浅的脸上,那疼痛又是酥麻的,像是触电一样,直至全身的每一个血管。
近在脖颈处,虽是淡淡的,可那隐隐散发的刺鼻的玫瑰花的香气,却让人鼻腔中有一阵难忍的腥甜。
叶清浅翻开陆景墨送给自己的各式各样的口红,一一去对比,可是没有哪一个是和那颜色接近的。
陆景墨和一般的直男不同,他对口红的选择别有用心,总是根据自己的服装和妆容挑选最合适的颜色。
叶清浅的手紧攥着那个衬衫,她半蹲在地上,有点心慌。
看了看胸口,又快步走回洗衣机旁,俯下身去拿出所有的衣服。
她反复翻找着,终是意识到了。
陆景墨的外套不见了。
“刘阿姨!”她轻唤,又缓缓站起身,管家赶忙过来,听着那略带焦虑的声音连手中的花洒都没来的及放下,迎声而来。
“少夫人,怎么了?”管家看着她手中的衬衫,又看着那略带一丝愠怒的眼睛,不明所以的走上前。
“景墨的衣服都在这里吗?”
“是啊夫人,您今早上叮嘱我不要动,你要亲自洗衬衫,我就暂时都放在这里,想着您跳完之后我在洗方便。”
管家一向是个很敏锐的人,她似乎嗅到了叶清浅隐隐约约表现出来的愤怒。
“叮咚——”
门铃响起来,叶清浅只是轻轻点点头,眼神示意管家开门,自己颓然的将那衣服扔在地上,又缓缓站起身。
“夫人——”门吱扭一声开了。
可地上只有一个奇怪的盒子,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小字:‘叶清浅收。’
管家轻声叫着:“没有人,只有一个包裹,是给您的。”
那盒子不大不小,像鞋盒子一样,却隐隐泛着熟悉的香水味,叶清浅接过盒子,慢慢撕开那缠绕在箱子上的胶带,一圈又一圈。
她慢慢打开盒子,像是打开藏满了厄运的潘多拉魔盒一样,身子都有些颤抖。
“噫?”
管家将盒子里那件衣服拿起来,定定神,又翻看着里面的材质。
“不用看了。”叶清浅感到灵魂受到了震颤,她刚想站起身,管家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
“少奶奶,这还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胸针。”
叶清浅回过头去,又坐定在沙发上,拿起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