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大家都听的清楚,白龙面子有些挂不住,离得不远的手下更是气闷,他们什么时候办这样低声下气求人的事,有一人绷不住,指着随便,大声说,
“妈的,给你脸了,怎么跟我们龙爷说话呢”
随便这才仔细往这边看一眼,他刚才没看清,只以为是朱墨那小子带人来找茬,这才看清是白龙亲自来。
“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
翻身下楼梯,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戌尧也跟着下来。
“早上不是都说了,货全部提走,仓库我们都收回,还有啥不明白的”
“别啊,我们的船以后还要靠东岸卸货呢”
随便拿起一杯茶,喝了,才回答,
“卸货正常卸,又没不叫你们卸,也没不让你们的船靠岸”
白龙差点被他绕进去,早上朱墨怕是就是这样被他打发走。
“没有仓库,我们卸完货放哪呀,李四爷,咱不能这样办事啊,我们也是交了钱的,还有合同在,你不能这样明着赖账”
货不入库,就不能出库,提不走,光船靠岸有什么用。
这人终于是反应过来,随便认真的点头,避重就轻,
“嗯,就是按合同办的,要不要我在给你好好念念,你别是老了,眼花,看不清楚”
铁生听明白,随便肯定是在合同上钻了什么空子,这是他的强项,白龙怕是后知后觉,知道被他给耍了,来算账的,只是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又不敢硬来。
“你也不能不讲理啊,生意归生意,钱都收了,要办事,恩怨是另外一回事”
白龙最担心的就是他回去不好交差,运烟草的事已经让他够难受,损失不小,这事再办不好,他就等着给自己挖墓地,把自己埋了算。
朱墨走上前,手里拿着早上签的合同,假意求和,
“嘿嘿,四爷,是我文化浅,早上没看清楚,里面有两个条款,咱再商量商量,重点是仓库,我们还得继续使用”
随便看都没看他,给铁生倒茶,很有点故意挑事的样子,找他撑腰,铁生却不买他的账,起身走人。
光旭立即喊李八,
“李八,兔子烤好没有”
“好了,好了,早就好了,在后院”
李八跑上前,领着人走出去,戌尧看过一眼随便,拎起几瓶酒也跟着走,随便也想走,却被朱墨拉住。
“李四爷,咱在商量商量,您别为难小的”
“商量个屁,你字都签了,还能反悔啊,反悔也可以,钱不退,另外再签一份,另外算钱,但是十六号仓库你们是不能再用了,已经租给别人了,短时间内都没有空仓位,等着吧”
论耍赖皮的话,朱墨绝对不是随便的对手,他现在就只寄希望与白龙,希望他能帮他把这损失给找回来。
“龙爷”
“孬货一个,你怎么这么蠢”
朱墨心生委屈,早上白龙也在,他不也没看出来合同有问题。
白龙骂过一句,又给随便陪着笑脸,
“尊敬您呢,我叫您一声李四爷,论年纪,你还得唤我一声叔伯,今天咱放下过去的恩怨,就谈谈这仓库的事,钱不会多加的,仓库我们继续使用”
“那就没啥可谈的”
随便也不是非得跟他耗着,实在是心中有气,青龙会的人个个都属于黄鼠狼,转脸就不认人,早上还和善的来提货,下午就让人来找茬,晚上又来求和,明天一早估计连港口都得给他炸光,当他是三岁娃娃,跟他们过家家不成。
“送客”
冲着门外喊一声,有两个小喽啰跑进来,请人,随便又拎了两瓶酒,要去后院找人。
朱墨却眼尖的发现,那酒不就是被他们被扣下的那批货吗。
“龙爷,那酒”
白龙也看见,他却比朱墨淡定,几瓶酒而已,要回来显得小气,只是这酒是给徐坤蛟特供的,特别不好找,这次就带回两箱,一箱六瓶,免不得又要挨顿骂。
随便晃晃手里的酒瓶子,
“这个啊,仓库捡的,你们不是不要了吗,我拿回来喝,还挺好喝的”
朱墨想大声吼,什么不要了,是你们不让搬走好嘛。
随便看着朱墨菜青色的脸,突然来了主意,揽着他的肩膀,装熟络的说,
“走走,一起喝,烤了兔子,可香了,可比你上次在我这吃的炒菜香多了”
他这样说,朱墨的脸色就更差,他上回跟他一起吃饭,纯属是中邪了好嘛,有点心虚的看着白龙。
白龙恨恨的刮他一眼,像极看一个叛徒,领着人走出去。
“我说李四爷,我叫你爷爷还不行吗,你别这样坑我成吗”
朱墨拿回合同急急地去追白龙,希望自己能解释的清楚,不然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没意思”
嘟囔一句,把那两瓶酒又放回去,换了两瓶,青龙会的酒他是不敢喝,纯属开玩笑而已。
“嘿,你们也不等我,就吃上了”
等随便到后院,几人正坐在火堆旁,一口酒一口肉,完全无视他的到来,他自己打开一瓶酒,喝两口,从光旭手里抢了一只兔腿,啃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