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钱斗金下了决心:“张氏,我让你掌后院,却没想你会变成这样。你让我很失望,以后就在祠堂悔过,吃穿用度均按下等婢女的规格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
张姨娘眼睛瞪得老大,面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和下等婢女一样,那她不得被后宅的那些女人欺负死?
她跪着前行,匍匐在钱斗金的脚下,哭着说:“妾身掌管后宅多年,为了让家宅安宁,得罪了不少人。您若是这么对我,不是等同于让她们作践我么?那我还不如一死。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钱家的骨血。这一点如果我撒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张姨娘话音刚落,晴空就起了一道惊雷,劈在库房对面的一棵树上,焦烟四散。
张姨娘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道雷来的这么是时候。钱斗金走南闯北,从来不信鬼神,但天象他还是在意的。
“老爷,这只是个巧合。”
钱斗金却感到非常扫兴,他挥了挥手,道:“把她带走吧!”
张姨娘知道自己这一走就会被关进祠堂,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钱斗金。她抱住钱斗金的腿,撕心裂肺的喊:“老爷,我怀着你的骨肉,你不能这么对我。”
钱斗金有点犹豫。
就算张姨娘偷人,但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那是否也要善待?
他对于开枝散叶的渴望太强烈了。
钱琳琅上前几步,从钱斗金手里接过钱多多,说:“父亲,事情已然闹到这个地步,不如让钱义说几句话吧!我母亲因他而死,我想还她一个清白。我想这院子里的人,都想要知道真相吧!”
钱斗金坐到椅子上,无力挥手,说:“罢了,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钱义有点迷糊,被人接连泼了两桶冷水才算清醒。他看着张姨娘狼狈的模样,大致猜出了怎么回事。
“钱义,你的命是我父亲救的,而你是怎么回报他的,我想不用我多说。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希望你据实回答。”
“二姑娘,请讲。”
“你和张姨娘私相授受多久了?”
钱琳琅一个闺阁女子问这样的问题,一点脸红的样子都没有。她看着钱义,目光冰冷得像是毒蛇。
“第六年。”
钱义的话一出口,张姨娘就面色如纸。她没想到她最信任的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背叛了她。
钱斗金想把张姨娘拖出去,乱棍打死。但好在理智还在,记得她是有身孕的人,不想一尸两命。
“你为何要冤枉我母亲,不惜赔上你自己?”
“因为管家权,也因为她主母的位子。包括之前在夫人的汤药里投慢性毒药,都是想除掉她。”
张姨娘忍无可忍,对着钱义厉声喊道:“钱义,你是疯了么?为什么要冤枉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义神色木然地看着张姨娘,说:“我没想到你为了自保,会选择除掉我。”
张姨娘一时无语。
“你明知道我把你和孩子,看得比我的生命重要,我不会出卖你的,可你就是认为死人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