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广的案子进行的如火如荼,三司会审就是为了保证效率,还有足够的公证。
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被拉下马。
没被拉下来的那些,每天就是求神拜佛,希望证据不要牵扯到自己,还有个明哲保身的机会。
被拉下马的人身上都担着大事,惩罚最轻的是直接贬值,严重的就是满门抄斩。想当初他们依附于贾广的时候,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件案子涉及到了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可以说是腥风血雨,每天都不消停。
季挽作为内阁阁臣,吏部尚书,在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未过多插手。哪些人人会落马,哪些人会从此从朝堂上出局,都在他心里装着。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贾广死后,依附者能抽身出来的都跑了,抽不出身来的这些人要承受什么,他最清楚不过,死里逃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等这个案子结案之后,他应该会有一段忙碌的时间。吏部负责官员考核,而这么多位置都空下来,他会没日没夜的忙。
所以趁着现在这个空闲时间,他只想呆在府里,好好的陪一陪他的小妻子。
虽说之前觉得小妻子学艺不精,医术只是打个下手的程度,但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事,他拿来做比较的人是许云州周。
钱琳琅是因为和许云周比才显得那么弱,她现在的能力,比一般开医馆的大夫都不差什么了。在她自己的精心调养下,身子恢复的很快。
可能因为他一直在府里陪着她,她没表现出伤心的状态,相反的每天都很开心。
她说她因为贾广的原因,每天战战兢兢,就怕一不小心季家着了贾广的道。如今贾广死了,威胁不在了,她好像就不再需要担心朝堂上的事。
她最近在养伤,消息比较闭塞,季挽也没有告诉她白尽的事。白尽因为收集证据,检举有功,现在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风头无二。
内阁很快就要评选次辅,这个位置本来非季挽莫属,但是这次有了白尽,结果就未可知了。
季挽倒不是在意次辅的位置,只是怕白尽羽翼渐丰,将来不好掣肘。白尽要比贾广危险得多。
“三爷,该给三夫人换药了。”石榴端着托盘进来。
季挽伸手接过托盘,道:“我来吧!”
石榴犹豫地看着钱琳琅,见她点头,才离开。季挽过去给钱琳琅解开纱布,见她肩膀上的伤外侧已经结痂,伤疤丑陋狰狞。
“伤你的人用的是什么匕首,我怎么看着这伤口的形状不太对?”
“当时只是感觉疼,也没有机会看清他用的东西,不过后来我观察了伤口,想来那把匕首上应该是有倒刺的。”
有倒刺的匕首在插入皮肤的时候还好,取出来时伤害会翻好几倍,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钱琳琅其实感觉还好,可能因为当时太紧张,心思都在算计贾广上,疼痛还没有到她不能忍受的程度。
“你这些药还需要用多久?”
“等到伤口完全结痂应该就可以了。”
季挽见她说得云淡风轻,心里有点生气。她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却不知自己受了多大的伤害。
“你肚子还疼不疼?”
钱琳琅摇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只好解释道:“真的不疼了,不过是你强迫着我在床上静养。”
“流产被称作小月子,是要在床上养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