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手下的人动作都很快,拦在路上的石头和沙子,很快就被清开。季挽口中的那些人很快出现了,操着一口方言,说些打架劫舍的话。
季挽正握着卷书看,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眼皮动都没动,依然慢悠悠地翻书页。
“我看你们是疯了,也不看看我们的身份,你们连正规军队也敢打劫!”莫义道。
他不是好性的,脾气就更差。尤其是三爷急着赶路,却还要因为这些小喽啰耽误时间。
要不是有军法限制不能随意和人动手,他真想上去把这些人三刀六个洞,倒挂在两边的树上,让来往行人都看看。
“雁过拔毛,不知道小兄弟听说过没有?我们这些人就是靠这个活着,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们留点钱。”
莫义冷笑:“你们这是打击还是耍无赖?”
“随你怎么说,反正给钱就行。你们人这么多,就算省下一餐饭给我们,也够我们用段时间的了。”对方的头目说。
“你们有手有脚的不去做正经事,要钱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是性格好的,不想跟你们一般计较,要是换成脾气差的,你们今天会有血光之灾。”
莫义抽出自己的佩剑,对着对面那群泥腿子,先是随意比划了一下,后来干脆直接削了一个贼人的头发。
很大片的头发掉下来,露出雪白的头皮,莫义的剑是贴着头皮削下去的。
刚开始还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看清楚同伴的头,那伙打劫的人便开始往后退。
退着退着撒腿就跑,没有规律的跑,像是羊圈里进了狼,羊儿们都在四下逃窜。
“抓一两个过来问话。”季挽说。
很快就有侍卫把人带到了季挽的马车前,侍卫打开帘子,季挽看着跪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看人看得很仔细,从装扮到细节,每一块都没有放过。就在两个人被他看得快吓死的时候,他说:“你们是这附近的村民吧!”
“回大人,是。”
“为何要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两人说起来就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断断续续地把落草为寇的缘由说了个清楚。
“这里的气候还不错,土地我也看了,土壤算不得肥沃,但也不是贫瘠的,你们为何不能靠种田为生?”
“我们哪有地啊!我们这里的土地还不错,每年都能收不少。我们原本也是有土地的,可后来赋税越来越重,我们种不起了。
后来,土地荒废下来,那些做官的便种了。他们雇佣我们去做工,工钱还是养活不了家小。
我们没办法就组成了现在这个……我们没伤过人性命,就是像来往的客商要点过日子的。我们现在规模不小,那些做官的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季挽神色冷漠,对江文成说了几句什么,江文成让人把他们放了,对那两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出来打劫了,不久会有人给你们要土地回来的。”
那两个人也知道这些人不一般,想着平时劫的那些当官的,听说他们这里的事,赏他们点银钱便走了。
南晋的风气早就坏透了,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肯管的,迄今为止就这一个,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忽悠他们?
两个人想着,今天一天没有收入,过会儿还是要带几个人出去搞点什么的,不然晚上也没好伙食。
等那两个人走远了,季挽才对莫义道:“给洛中寄消息,让他们派钦差过来。”
“您打算让谁去?”
季挽是想让仲霄炎来的,可转念又想到,仲霄炎不会武功,这地方官员嚣张如此,肯定水深着,就又选了梁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