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裴他睡蒙了。依稀只记得昨晚醉醺醺往床上一倒,再睁眼时就是晕眩不适的宿醉感。
即便这事儿时有发生,但京城第一大醉鬼可不当回事儿,小脚往白靴子里一套,摸了床沿宝剑往腰间一别,哒哒哒的出门觅食去了。
那早餐摊的大娘一眼看小将军,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再看一眼,哟嗬,这玉石宝剑怎变成根木头了。
大娘那忍不住八卦的小心思,端着热乎的包子凑上去问了句。
“大人是不是给小将军施压了?还是说派他那小跟班,连夜将您那佩剑给顺走了?”
全京城城无人不知晓傅裴的死对头许多,不论白天黑夜,总有他俩在房檐上跳来跳去,也不知道哪个房顶没被霍霍过,一个李白本就是个害人精,可一个治安官居然能扰得居民不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话听得傅裴满脑子的问号,一手去抓包子一手去摸他玉石宝剑,包子烫了他手还未来得及丢,那玉石宝剑的手感却着实给他吓一跳。
他那腰间哪有什么剑呐,就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这下傅裴小脑袋里的问号都快溢出来了。
赶忙回头敛去一脸惊讶神色,打着哈哈给老板娘回了句。
“今日傅裴腰腹不适,带不了重物,可这腰间少些东西不舒坦,便随地捡了根木棍揣着了。”
她说罢三口肉包作两口吃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回家了。
不应该,真不应该。
傅裴如是想着。
昨晚是带着这剑出门的,今早怎么就不见了?
莫非是被小人给偷走了?
但这破铜烂铁谁会收呢。
好巧不巧,这时正有顾倾歌在傅裴门前站着,背着玉石宝剑进门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便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夫君真是个粗心鬼!昨晚还嚷嚷着跟我一起喝酒呢,本想着趁他酒醉跟他决斗一番,结果一喝醉耍起酒疯!吵着去听琴女的曲,吵着去看舞娘的舞,吵来吵去架没打成!摔了十几个跟头回去还把剑落路上了。要不是有我这无敌第一小天才跟着!不知道就在哪个巷子里睡着了!白费我一番心意。”
结果这顾倾歌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边上路人听了两句,无不是摇摇头叹声气走了的。正巧也吵到在屋中的傅裴。
傅裴名胜而来,掩开一丝门缝去看那动着嘴直跺脚的顾倾歌。
傅裴晕晕乎乎的看着顾倾歌,便大门一关回屋里去了。留下个黯然失色的顾倾歌在外边吹着冷风,骂了句笨蛋,也拖着失望的步子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再说这回了屋的傅裴,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剑怎么会在那顾倾歌手里,不过找到了就是万幸,这次他把剑在腰上多绑了几个结,原地蹦跶了好几下,确保再掉不下去后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昨晚还有个大将军的小身影,悄悄躲在顾倾歌家门口往里窥探着。
只见那青莲小将军傅裴打着酒嗝,手里握着根枯枝面对着顾倾歌比划着剑招,嘴里还不听嚷嚷着谁第一谁第二的胡话。再看一旁的顾倾歌,居然也是红着个醉脸,指指天上星又指指地上那人,吵吵着看星星看星星。
傅大将军一阵无言,可要是有旁人在看他,定会惊讶那平日里严肃苛刻的傅大将军会在这时候噗呲一声笑着。
傅裴一觉睡到了京城街最热闹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