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面纱戴上便一踏往山上而去。
他放不下。
“该是探探消息的真实性了”
虽心下疑惑不解,却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毕竟……
傅桓的名字再次被提及。
他忍下心中的苦涩泪水,施展轻功趁人不备翻进宝阁之中,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烛火仔细翻找着。
他眼前藏于书架后的机关盒倒是……同那人描述的极像,正欲上前一打,
“吱吱——”
门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少年清冷的声音 “何人敢来我宝阁偷盗”
这声音……好熟悉,是,傅桓
他猛的抬眼看向那门外,那人身着一袭玄衣,手执一扇轻轻摇扇,不过上下透露着几分肃杀气息。
但凭气息,不会是当初那个温润的弟弟,何况……
“你是谁?”
他出神之际,或因分心忧思太多导致血液中的银针不知何时游走到了心脉上。
他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来,而一旁的机关也不知被如何触动朝他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毒针,原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那少年极速移动身形来用扇子替我遮挡一击又一击。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出现了那道久违的身影,是幻觉吗?
他勉强抬手抚上虚影的瞬间无力的晕了过去。
那时候我迷糊的听见,他清冷不带半分情感的嗓音。
“本座不想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时值隆冬,漠上风声凌厉,黄沙裹挟雪花,竟也平白生出几分战意来。
赵青旌身裹半旧棉氅,拢袖只顾凑近火盆,仍觉鼻头冰凉发痛,想必已是通红——倒也不怪那营中将士飞来的眼刀,诚是无用。
羊皮制的地形图被麻绳拴在帐上,随着营帐外的马蹄声微微抖动着。火声辟驳,更显一帐寂静。
矮案周围散落着几份公文,乍看来倒与那待烧的火炭并无二致。
赵青旌视线未离地图上那道浓墨勾来的天堑,微顿,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抚向袖口磨损了的毛边,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抬手轻按睛明欲敛去几分疲惫,却迎帐门一道寒风扑面,抬眼望去,隔着飞起的星点火星看见预料之中的身影……似又有些不同,看着愈发健硕了些。
赵青旌见人挟风入帐,铁甲上似乎还留着几片雪花。
一时念动,欲替人拂去,却见冰雪骤融,近不可察。
他只得略挪了挪身形让出主位,屈身权作一礼。未及那人开口,倒先有一将厉声刺来:
“我道是谁,原是个朝廷派来的白斩鸡,莫不是京城的花儿不好看,偏要来这里吃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