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安抚边往人身后看,道:“我哪是只找香莲姐姐?只是今儿她的帕子格外好闻,想讨个方子,回去陪给我妹妹顽去!”
“这香,我怡红楼里独一份儿,单香莲姐姐有,我们姐妹都讨不到,你又如何得去?”
他听得音姐儿轻啐一声,“这乃是京里香先生带的稀罕物,名‘群芳艳’,你好生闻闻,也知晓知晓皇都里东西都长什么模样。”
“皇都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茅英卓撩开衣服下摆做到椅子上,听着身上细碎的铃铛丁零当啷得响,响得烦人。于是翘起腿来,伸手顺了自己的发鬓,又嫌拇指上玉扳指碍事,随手一脱赠给音姐儿,
这才拿了桌上新泡好的茶,茅英卓抿一口,自觉清香扑鼻:“香气素雅清淡,名字却太艳,可见起名的人没什么水平,不如改叫‘酒盏花枝’,显得风雅。”
香莲笑弯了细腰,茅英卓正好顺手一搂,便温香软玉入怀。
他伸手撩起美人一缕发,放至鼻尖轻嗅,只闻一股栀子香悱恻缠绵,柔情缱绻,撩得人心里头痒的很。
外头凉风从未关严的窗户里透进来。我靠着火炉,看屋内灯火通明,大红灯笼映着姐儿们的脸,显得每个人都娇俏。
倚着美人才有趣味。
茅英卓摩挲着美人那珠光灿烂的璎珞锁,映着烛光轻轻一吻。
那锁上极精细的雕花竟雕红了姑娘的一张鹅蛋脸,她芊芊玉手想盖住璎珞,却被我伸手拉过,茅英卓揉着美人柔软的指尖,刚准备说什么,就被香莲拿着酒杯堵住了唇。
几杯美酒入喉,他已是有些醉了,便凑到美人耳边笑说:“好姐姐,回头我给你写个匾玩玩。”
她抿着唇看我,良久才娇声问我:“是要给我的那间房取个名吗,取什么?不好的,我才不要。”
茅英卓玩笑道:“红楼里有一句’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我给好姐姐取做’幽梦居‘,与我‘幽人居’只一字之差,如何?”
她只笑,伸手点了点他额头,笑他,是个痴儿,便再不理我了。
茅英卓乐不思蜀。
音儿姐又问:“那家里那位怎么办?”
他笑了:“爱谁管就让谁去吧。”
赵氏看着小皇帝夜以继日的为国事操劳人也渐渐消瘦了不少,所以那日赵氏便硬拉着他到御花园,还特意让如意把宋沪也带过去给小皇帝瞧瞧。
一是因为政务繁忙,实在无暇见这孩子。
二是……说起来这也是小皇帝心里的一个结,前些时日宦官来报说王爷在并州起兵谋。也难怪小皇帝动气,堂堂国舅竟然投到了反贼麾下。
起兵以后,小皇帝就更是厌恶这孩子,并声称这孩子是个孽种,吓得如意只好带着孩子躲在自己寝宫里不敢走出寝宫半步。
可是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他哪里待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