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直接见到他面,却从那小太监的讲述中,看到了他将那副画放入火盆时脸上带着怎样的神情。
有某些东西,他早已放弃遗忘,他仍在苦苦索求,同样的是,都不曾有过。
虽是后半夜,殿依旧通明。一切定局后,上好的八盏灯油燃出的柔和光线下,伏在案前的新皇,面上神色依旧说不上欢快。
“参见陛下,恭喜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傅裴顺畅的改称呼行大礼,不觉分毫别扭。
那晚他在待足了两个时辰,最后对着烛火磕上了十个响头。
车马几乎一路不停,路中花了三十五日,八月中旬到的军中。
他素居无定所,出生就在途中,却只在那时有真感觉到这流离之苦,或是因前几年在京城安得太久,又或是因年纪到底长了点,到底不如少年。
这里不太适合居住,但那儿是他能前行的唯一一条道路,也是傅裴这个人唯一能被允许生存着的地方。
他顶着皇帝赐下的名头,但军中五年,他没与朝中往来,便是军中公文,除有必要,都是刻意避开的。
傅裴不曾打听过京中消息,也无友人告知他京中变化,如今城中景象,与当初有些变动。
从驿馆到西街的道路,两旁摊位换得多,地下新铺了鹅卵石,脚感坚实,北疆哈气成霜的月份,这里的天还是湛蓝,树荫还带绿色,似春夏一般。左拐三次,再右拐上四个路口,自一边角小铺西面岔进西市。
没曾想过回来,路线原还是记得清楚。
十米开外左边角落窝了一小摊,桌椅陈旧,挂牌字体潦草,边框泛黄,包着围布的摊主守在炉火前,火上小锅咕噜咕噜沸着,风吹来的白气裹了酒酿香又藏着丝柴火的焦味。
好似双脚着了地。
“小人代百姓感谢你们!”
满桌的美酒佳肴,细数起来数量惊人,看起来也足够精致,配上这声泪俱下的感谢,。
顾倾歌可以看出自己这个郡守是真的很用心也很感谢主角团。
顾倾歌一边低调的快速夹过想吃的菜,吃着碗里的饭粒,一边眨巴着眼偷偷的打量起三人。
圆桌对面小皇帝和宋想容,就这么相邻坐在一起就已经显得足够般配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此时彼此眼中就只有彼此了。
她轻咬了一下筷子暗自感叹,感情,说实在的要促进还真的挺容易的,而且这明显插足不进去的气氛,原来的自己也是真的挺傻的,导致最后做尽了傻事还毁了自己。
她稍微往旁边看去,就看见了低气压的黑傅裴,仿佛有小片的乌云在他头上似的。默不作声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人干净利落的给鸡腿去骨,再温声细语的夹进宋想容的碗里,却转手被心大的小皇帝,光明正大的秀了把恩爱。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感叹其实很会嘛真看不出这还有那高傲清冷的模样了。
她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不由自主的被傅裴另一边微微颤着手倒茶的人给吸引了目
也难怪傅裴这一餐饭 吃的这么不高兴了。
顾倾歌本以为这顿饭也就这样了,打算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谁知道自家郡守竟然给慕声夹宋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