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她就又带着哭腔一副很是委屈的说。
“那阿爹为什么不让烟宸去,莫不是不相信烟宸,觉得烟宸会骗阿爹?我也只不过是为了兄长的安危,,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是定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父亲见状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扯了扯身旁母亲的衣袖,让母亲劝一下她,母亲刚想说些什么,自己就用手抹了抹眼角莫须有人泪,看着母亲。
“阿娘,你也不相信我吗?”
这般母亲倒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最后是父亲先松了口,同意了这回事,母亲向来是听父亲的,她了解父亲,深知父亲性子便也跟着同意了。
出征当日,兄长整装待发,顾烟宸等待下达出发的指令,这时自己也换好男装,束起头发,等待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草民墨离天资聪颖,任..护国军副将,一同前往边疆。
钦此]
她轻笑一声,缓步从人群中走出,步入众人视线中,单膝跪地双手接旨“草民...臣接旨”,接过旨,转身看见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走到他面前。谄笑道。"世子爷,哦不,将军,她叫墨离,墨色的墨,离开的离,还请多多指教”
顾烟宸说罢,还自顾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远在山边,战事吃紧。四王爷似乎已经早有预料。
顾倾歌再自桶底舀稀粥,送至推搡的破木碗中,人群蜂蛹,张袂成阴,几乎握不住盆勺。
直至分尽,她才得空松活紧绷的小腿。
战争带来的,还有瘟疫。
热病一事,横行江北三月有余,未见半粒赈粮不说,就连要过江的信鸽,都被一只只打了下来。
这事瞒得极紧,寄去京城的信都要吏侍挨封查过,头两封写得直白,甚至被抓去知府挨了顿明里暗里的警告。
若非僧衣圈珠,佛字抵尘,恐怕刑都得用上。
顾倾歌提桶起身,与同来分粥的傅裴回庙——幸得江北一寺,靠这些年的香火收成,进药热饭,施分流民,得处栖身。
僧人心善话却多,五斤鸭子两斤嘴,无人搭话也可讲一路,忽与远在京中的顾姓大帅接上个殊方同致的念头,偶尔也觉口哑是桩好事。
顾倾歌提笔落墨,便想傅裴曾讲,用笔须圆须留,如折钗股,如屋漏痕。已成习惯。也摹八十七神仙卷,他说做人当如此,却口不应心。
梵文俚语,图腾做覆,这是最后一封。
她绑系于信鸽腿,撤手松了出去,金鳞殿下若有心,拼出大意不是问题。
江北溽热,月轮拨云,鸦群自头顶疾弛而过,眉梢一跳。霎时快步出行,那是乞丐聚集地。
傅裴单膝点地,探两指触腕脉,再抬首时,便无声地朝周围人摇头。
她起身退步,寻一空处盘坐,指捻佛珠,合眸暗渡。
最后,屈身吹灭那盏亲自点上的长明灯。
再有老乞上前,泣说泪话,压眸细听,落在手背的泪珠,似一记惊堂木。
万般苦言,己身甚渡,知命无常,尽充为难。
这世上有人金骨松风,便有人谄曲心不实,所谓盛世,尘质摇动,若无一灯,何来万明。
闭了闭眼,抿过唇线,似觉心有异动,再启眸,于老乞粗粝掌中落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