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按察使叶琦,由于在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成绩斐然。不久,汪寿昌便举荐他进了京都,调任刑部尚书。
【一】《咏梅》苏小小.诗
进京之前,叶琦的表弟富商甄友乾为其送行。
席间,听甄友乾说了苏小雅的才色情况,身为官员的叶琦不好登苏小雅之门,便叫了一只楼船,派家仆去唤小雅前来陪饮助兴。
叶琦也见过苏小雅一次,但那次她是头戴面纱,根本看不到她的真容,心里便想:我为你母亲办了那么大的一件事。事成之后,也不见你有一丝的谢意。过几天,我要进京赴任了,难道你就不能为我送个行,答个谢……
正想着,家仆回来奏报说,小雅姑娘被人请去赏梅去了。
叶琦十分扫兴。
第二天,叶琦差人早在浣花溪小雅家里候着。但一直等到深夜,小雅陪诗友喝得酩酊大醉,是被婉儿扶回来的。
家仆只好回去回复叶琦。
叶琦很是恼火,说道:“明日若是再推三推四的,本官决不饶恕!”
第三天,差人再去,婉儿说姑娘醉卧未起。
差人发急道:“再不去,我家老爷要给苏姑娘颜色看了……”
小雅在卧房听得真真的,但她理也不理。
叶琦闻讯,勃然大怒:“呵,真是人走茶凉……别以为,我走了,就没人治你了?”
这天,正好是成都路府总管夏栗摆宴为叶琦送行。
谈及此事,夏总管便派人传唤小雅。说是,速到东湖船上为叶大人赔罪;而且,必须是青衣蓬首,不准梳妆打扮。
婉儿怕小雅惹祸吃亏,劝她屈就应付。
小雅道:“这帮狗官老爷,我犯了哪一条王法,需要青衣蓬首地去船上赔罪?”
婉儿说:“还不是因为,前几天来请小姐过去陪酒,您没去嘛!”
小雅道:“真是可笑,我又不是青楼女子,哪来的‘出台’陪酒这一说?”
正说时,差人“呼呼”地找上门来。
婉儿吓得发抖。
小雅坦然道:“也罢,我去走一趟,省得家中不得安宁。”临行前,她从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夏栗的送行宴设在东湖的船上,说是“饮酒赏梅”。
当他们听说苏小雅来了,这些官员老爷赶忙正襟危坐,盘算着给小雅来个下马威。
随着一阵麝兰香味,小雅如仙女般飘进船舱。满船人都被小雅美丽的容貌、冷峻的神态给震慑住了。
静寂了好久,夏栗才干咳一声,说道:“苏小雅,你知罪么?”
“我乃一贱民之女,哪里知道老爷们会对我如此厚爱,三请而不敢来,竟成了大罪?”
只一句话,夏栗便无言以对,只得威吓道:“你要求生,还是求死?”
小雅调侃道:“爱之则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全在老爷你的手中,我怎能自定?”
夏栗不禁得意起来:“利嘴巧舌,并非实学,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才到底如何……”他指着船外岸上的一株梅花,说道,“都说你是个才女,现在你在半个时辰内给我做一首诗。看你的名声是做出来的呢,还是吹出来的。”
小雅不假思索,信口吟道: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
若要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诗意隐含眼前之事,且又不卑不亢,夏栗不由地暗暗折服小雅的才智。他的性子虽烈,倒还有几分惜才之心,见小雅楚楚动人,便息了怒气,搀过小雅,邀她人席。
叶琦却在一旁冷笑。
酒宴直到子时还没有散,夏栗和陪席的甄友乾[说是陪客,其实都是甄友乾出钱]便找了个借口走了。船上只剩下叶琦,苏小雅和一起跟来的婉儿……再有人的话,就是等在岸边叶琦的家丁和船夫。
借着酒劲,叶琦伸手攥住小雅那微微蜷曲的指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为何我请你来,你不来?”看着小雅那满含委屈的脸,又问,“怎么啦,陪我喝个酒,就让你如此地不悦?”
小雅是满心的愤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叶琦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兽类的占有欲用犬牙贪婪地摩挲着她颈侧的经脉,带起一阵紧似一阵的酥麻、战栗之感。
苏小雅被磨得身子发抖,瞬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只有拼命地喝酒:热酒带着热血一阵一阵地冲上头顶,使她满颊绯红;另一只手,却徒劳地推搡着叶琦的胸膛,嘴上还含含糊糊地说着:“别…别咬我……”
叶琦喉咙里暗暗的发笑,他想实践一下——他在办案时,所访听到的苏赫巴兽的兽行。
他张开手掌揽住苏小雅的纤细脖颈和后脑,把他那长着花白胡须的嘴,在小雅满眼的泪光的注视下……凑近,再凑近,他快速却又温柔地、坚定地亲吻着她的鼻尖,红唇,还有泪眼。
丫鬟婉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这样,苏小雅迷迷糊糊地被夺走了初吻。亲吻的声音,模糊了叶琦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和小雅难抑的哽咽声……
小雅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极力转身,刚一挣脱魔掌,还未来得及迈步,便被叶琦野蛮地从后面抱住,狠狠地揽在怀里,并将他那个带毛的下巴靠在小雅的肩窝处,隔着衣服轻微地蹭着她的肩膀。
小雅乌黑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此刻的她,整个人透露着人畜无害的柔弱气息……她伸手抓住桌子上的酒壶,想用做武器,跟他搏斗一番。可是,酒是凉的,酒壶也是凉的,手也变得冰冰凉凉……这触感,让她哆嗦了一下。而叶琦那难得的轻柔让她更加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