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绪笑了,“我又不走,怎会见不到我?”
“你不是年底要进京赶考嘛!”
“噢,是啊,是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京试结束后,我就回来找你。”
“万一考上了呢,你不就不回来了。”
纪绪又笑:“听九弟的意思,是不希望我考上啊!”
张锦也不好意思起来,“你不会等我三年,我俩一起去考?”
“傻弟弟呀,这事儿怎么能等呢?何况我听说,朝廷准备举行完这届考试,就准备取消这科举呢!”
“你们男人,干嘛非要走仕途这条道。”
“不走仕途,哪有前途?”见张锦还是不悦,便道,“好了,我的好弟弟,你放心,你八哥一般是考不上的……九弟,你打算何时动身?”
“明天,一早。”
“那还不赶快收拾行李?”纪绪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来,我帮你。”
张锦懒得收拾,慢腾腾地消磨时光。
纪绪却麻利地帮他归置,又把自己的东西归到一边:“你干嘛不动手?就不怕我把你的好东西占为己有?”
张锦却道:“八哥,你我同窗攻读,比亲生兄弟恩情还深,零用的东西,已经难分你我了,所以八哥收拾,我认为难分出彼此。”
纪绪两手一拍,笑道:“这不就是么……九弟,你听我的,凡是九弟喜欢的,就算是九弟的如何?”
“这是八哥偏爱小弟。只是有好些东西,小弟喜欢的,八哥也喜欢,这该如何分?”
张锦边说边来到桌子边,见凡是自己所爱的,已归到桌子上的篮子里面。
他弯身拿起“一对小鸳鸯站在水孟边”的铜质水洗,放到了桌子上说:“这个东西,八哥好像是更喜欢吧!”
“因九弟喜欢它,哥哥也跟着喜欢。可我观九弟,常常看着它发呆,说明这喜欢的程度在我之上。”
张锦是确实喜欢。他用手轻轻地摸摸那鸳鸯的扁嘴,摇摇它的翎毛。两只鸳鸯的形态,差不多都要挤到了一处去了。他又用手摸了摸那两只鸳鸯的后背。说道:“这鸳鸯啊,还是留给八哥为好。它多像八哥现在的境遇呀。等小弟走后,八哥就抚摸这对鸳鸯,你天天地摸呀,摸呀,说不定就抚摸出个所以然来了。”
纪绪哈哈大笑:“九弟要把这个东西留给我,就留给我就是。为何要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倒真令愚兄不解。”
张锦又扯过了篮子说:“你分的东西,也许还有当留下来的,小弟应当再来检查检查。”
纪绪站在桌子里边,用手抚摸着桌子沿,对篮子望着道:“九弟就检查吧。”
张锦将篮子一翻,拿出一只瓷质笔筒,那笔筒上画的花,是一棵石榴。便问:“八哥,这笔筒何以也归小弟了?”
“这还用问——每当我提到家里人口稀少,九弟总是笑。后来我明白了,九弟所买这笔筒,大有用意啊!”
张锦歪着头,对他笑了一笑,问他道:“有什么用意?”
纪绪道:“石榴这种果木,是最容易结子的,预示着人丁兴旺之意。”
“我家人口够多的了,八哥还想让我的父亲娶多少妻妾,生多少儿女?所以,这笔筒我不能带回家。”张锦将笔筒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见有一个石榴笑裂了口,那石榴子暴了出来。便笑道,“这石榴子,意思是暴露了出来……请问,倘若这东西要送人,是该送给男的呢,还是送给女的?”
“笔筒送人,当然是送男士。”
张锦点点头道:“我还记得,笔筒是我所买。我送给八哥这位男士如何?预报你来年结子之多!”
纪绪大笑:“这是九弟盛意,但我可不敢确定明年能否结婚,你八嫂年纪尚小……哎,你们白子结婚早,九弟何以不留着自用?”
一提及婚配之事,张锦倒害羞起来,说道:“弟么!只要兄有,弟自然就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愚兄不解。”
张锦说:“你不必解。”便把手上那笔筒放在两只鸳鸯水洗的旁边,“小弟还要再斟酌一番。”
纪绪笑而不答。
这时,程欣备了酒肴,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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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信封
信封起源于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代。
当时,文书和书信大都是刻写在木板和竹简上,为了保护书信完整无损,就用两块刻成鲤鱼形的木板,夹在文书简牍的外面。木板上还刻有三道线槽,用绳捆绕三圈,然后再穿过一个方孔缚住,在线端或交叉处加以检木,封上黏土并加盖印章,以防私拆,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信封。
魏晋以后至南北朝时期,书信材料逐渐由木质演化为纸质。信封改为由两片厚蓝纸制成,但两边还画有鲤鱼图,自然不再用泥封了。直到盛唐时期,中国人仍在用仿制的鲤鱼形信封。所以,中国古代又把信封称为“双鲤”、“鱗鸿”。
元、明、清时期的信封,和现代的信封大体相同,但写法不同,信封的正反面都写字,而且由于写信的对象身份和地位不同而有不同的写法。喜欢叹流水兮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叹流水兮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