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自悬赏令发出以后,便也时常有人来谎报伪情,苏炽分明也已经被诈了许多次了,却仍是每回一听见有人执悬赏令而来便忙不迭的召见,果真是生怕错过一丝与他相关的情况。
倘若萧遥一直不现身,他是不是这辈子都要如此期待下去?
来人登殿,的确手执悬赏令。
“草民拜见王上。”
“你既然执悬赏令而来,果然知晓萧云涯身在何处?”
那人却似有些紧张的,伏礼在地亦免不得拘谨。
此人良久不言,瞧他如此神态,苏炽大概也料到是什么情况了,便烦躁了一蹙眉,却才一挪开目光,那人陡然仰首,便执细筒吹出了一枚银针。
“当心!”苏云深下意识闯过来,苏炽却只一抬眼,光凭灵势成压便当空截断了此针。
断成了两截的小针落案声也细微,那人落了一面惊白,惶骇着,瞬间不知所措了。
苏云深在旁大怒,扶揽着苏炽的肩狠视此人,“来人,将这刺客押下去!”
殿外禁军火速入殿,此人毫无挣扎的便被带出了大殿。
卫兵一退,苏云深便关怀的收回眼来打量苏炽,“二哥,你没事吧?”
苏炽从桌上拈起这根断作了两截的细针,“这个人是来试探的。”
这根针并非是用于刺杀的毒针,而是附有灵咒的探灵之针。
这个人只是想用此针探苏炽的灵力而已。
“一会儿我亲自去审此人。”
“不必。”
“二哥?”
苏炽将针搁去一旁,便重新执起奏疏,似对此事漫不经心,“一早就有人在计划此事了。”
这些时日花佣外出虽然没能搜回有关萧遥的消息,却不小心带回了另一个动静——似乎有哪方贵人在江湖上掷了重金买苏炽这位新王的命,故近来江湖上不但沸腾着搜寻萧遥的动静,藏此明动之下的暗涌便是刺杀苏炽的计划。
苏炽不咸不淡的将此事告诉了苏云深,却是听得苏云深心惊肉跳,“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
看着苏炽这泊然宛如事不关己的模样,纵是性情已足够温和的苏云深也不禁有些怒了,“此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今日若不是此人露了马脚,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小事而已,不必计较。”
苏云深差点没被苏炽这没心没肺的一句气得呛出血来,正想开口反驳,却不料苏炽又泊然添了一句:“他们要是真的自认有这本事能取我性命,那尽管来就是。”
试探西山王灵势的针一断,守在宫外此人手中的灵符便当即化为一把灰烬。
仅凭一根针便能毁去这张强灵之符,这等修为果然不好对付。
此人抽身离城,没入往来行人间,不留踪迹的溜出了城门,却才避过城外小市的喧闹,一入郊林便冷不防的受了一记暗袭,亏他身手还算灵敏的避开了,却一回头,紧接又是数道锐影破空,将他连连逼退,却始终找不见偷袭之人藏在何处。
那不知藏在何处的人袭势接连不断,此人便如一只被逗了团团转的耗子一般,仓皇在林中追袭逃窜着,一路往深里去。
袭他的人恐怕是个灵修之人,无论他如何尝试找其人影,都没法窥得片衣残形,光天化日之下或似被鬼追了一般,分明四下无人,却时不时的就被砸在脚边的袭势惊得胡跳乱窜。
一直被逼进了郊林深处,他才终于被一根通体玄黑的长针破了襟子一针钉上树干,紧而又连“锵锵”数声响过,一串长针将他钉死在树上,虽没触及体肤,却也将他吓了个够呛。
“谁派你来的?”
此声响在身后,他惊而回眼,目光却被树干所挡,依然窥不见人影。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萧遥侧身避在树后,掌心蕴起一团玄烟,引得两针飞钉而来,惊得此人鬼叫,袭近时却差着微毫陷之又险的悬停在那人眼前。
蕴着袭袭凉意的针锋迫了此人肝胆俱裂,便撕心裂肺的嚎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等只是奉命办事,真的不知道指派这件事的人是谁……”
“你听谁的命令?”
此人促喘着闭了眼,极力想避开这两根针,“我们的赏金都是一个叫‘蛮虎’的人付的……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指派的人是谁。”
萧遥指梢转了一星玄焰,本迫着他眼的一根针缓缓浮低,锋锐抵住了他的喉脉,“你说的这个蛮虎在哪?”
性命迫在当下,此人实在没胆不招:“小舟镇,乱水客栈……”
他提心吊胆的供述至此,钉着他身的长针骤然拔离,惊了他立马蹲地抱头,惨嚎求饶:“别杀我!”
却是寂静一片,容他良久回过神来,四下里什么也没发生。
他战战兢兢的探首望去树后,亦是无人。
终得性命无虞,他可算是松了口气,却才抬袖揩去一把汗,后背当即又挨上了一道沉力,他冷不防被砸了个眼冒金星,竟是转眼就又被另一人一脚踩扑在了地上。
花佣足下踏着此人,心思却留在四周,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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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激动人心的时刻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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