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年将百灵谱的灵核残片交出去之后,凤宁秋便清开了封锁着云雨山的毒雾,令其归入毒物密生之林,而敞开了女娲庙的山门,便偶尔也会有些旅途至此的外乡人在谷底村中寄宿。
那个外来客被一群喜好新鲜事也闲暇着爱三五成群的聊天的人围凑着,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讲述从中原带来的新鲜事。
“就这场兼并之争,中原已是打了足足有十年了,本应是西山国称霸,可偏偏没挺过去,最后让臣子给反了。”
那人嘴很快,讲起事来很是利索,带过这么一句,顺便也论了西山国的灭亡完全就是命不逢时,真真就是撞了扫把星倒了血霉。
“那位西山王但凡能再多活个一年半载,恐怕都不至于身死国灭——也就这位王上落渊没出半月,焰枢阁便造出了一批新武器,”说到这,他还特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知道那武器如何吗?”
在场的自然没一个知道那武器如何,这人也自己憋不住的没将关子卖的太长,直接就说了:“那可是一批不用巫祝助灵都能直接斩妖的灵器!”
此言一出,听众俱是大为所惊,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惑然问道:“那位王上是上哪找来的这么多灵材?”
这人约也是预料到了他们会是这样的猜测,便从容一笑,“才不是什么灵材呢,那些给注灵成蕴的武器可都是凡铁打造的!”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这事可就有点突破想象了。
道完了这事,这人顺着又叹了一番西山国朝灭的憾事——若是那位王能再多挺一段时间,只要将这些武器配入军队,论这荒里荒外、是人是妖的,谁还打得动西山国的江山。
可惜哪,那位挺有才能的王偏偏就是让自己的臣给害了。
苏炽闲然往边上过,听来此间没什么值得留意的言语,便也就不再留意了,却偏偏就是这最后一耳朵让他听见了点古怪的消息。
“好在如今在雁金城执政的乃是王上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也就是昔时那位重明军的统领韩大将军——故而如今中原延续的依然是先王的治国之略,如此,也算是借尸还魂吧……”
苏炽止步,颇是疑惑的回头瞧住了此间交谈的众人。
“这事说来也怪,那位南王竟也会在西山王坠渊的当日暴毙。”
此一语顿如晴天霹雳,苏炽僵在了原地,骤然麻木,良久不知反应。
其实就从公子启微宣布了南王暴毙的消息那日开始,中原便一直在传议着此事,毕竟这毫无征兆的,就连随他一路讨伐向神都的一众部将对此都是惊愕万分,而收了他遗躯的丞相公子启微也从未对外透露过半分有关南王暴毙的详细情况,只在那夜之后淡淡的宣布了这么一件事,之后便再无解释。
如今整个中原都在议论着身为一代战神的南王到底是因何缘故才会如此毫无征兆的暴毙,这番议论其实也多多少少的传入了南疆,毕竟萧氏一门在南疆也颇具名望,只是女娲庙离人远居,故才拖后了这么久才听到这个消息。
苏闻卿一如既往的在伏芷这帮活着拣完了药材便去找苏炽,先入他屋瞧了一眼,没见人,便四处转着看看他又闲晃去了哪,然而一圈兜转下来,却是哪里都没找到苏炽的身影。
这些时日瞧着苏炽日渐好转,苏闻卿本也稍稍放宽了些心神,却在这会儿又把心给拎到嗓子眼儿了。
转过了一圈哪都没见苏炽,苏闻卿便连忙找人询问,却是问了许多人都说是也有好一会儿没见到他了。
这可把苏闻卿吓坏了,在外头没头苍蝇似的窜了一阵无果,便又匆匆跑回了伏芷的屋子。
“芳若!不好了!”
伏芷心平气和的,听着他老远的嚷过来,习以为常的依然专注配着药材,“怎么了?谁又把你吓成这样了?”
“我找不到墨寒了……”
伏芷惊了抬起眼来,“他又跑哪去了?”
然而苏闻卿在门口,慌的一面惴惴不安,“就是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啊!”
这消息也当真吓了伏芷一跳,便也连忙出来了,“他这拖着半条命的能跑哪去!”
伏芷跟着苏闻卿又去凤宁秋所在的女娲殿里找了一圈,却也没在这最后漏网的地点找到苏炽,便又急忙奔回他平日里最常晃悠的地方,问了早间还被他指教着认字的孩子,也说是不知,正急得没向时,一坐在自家院外乘凉的老人约是听见他们问的什么了,便在旁悠然道:“那个年轻人刚刚出去了。”
两人俱是一惊,“出去哪了?”
“就刚才,有个外乡人在这跟我们讲事,他听见了,问了几句,就急急忙忙的出谷了。”
听是来了个外乡人,这两人头皮又蹿了一阵惊麻,苏闻卿愣住了,伏芷却连忙追问道:“他问了些什么?”
“就问了问前些日子暴毙了的那个南王……”
老人絮絮叨叨的,还正打算向这两人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却一个没留神,再定眼时这俩人早已急急忙忙的往出谷的方向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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