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龙教
掌教洪舸运气吐纳完毕,吹灯,正准备休憩。
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谁?”洪舸警觉的翻身,一跃而起。
一个面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洪舸面前。
“是你?”
“没错,是我”。
“黑灯瞎火的,装神弄鬼,吓人一跳,什么事?”
“为明日白龙教拜新掌门一事”,面具人说道。
“此事与降龙教没有关系,降龙教与白龙教历来水火不容,这种事情,我教概不参与”,洪舸说道。
“若不是与你师父相识,我不会过来找你这个糊涂蛋。我问你,赵德高是不是死了?”面具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久居长安吗,怎么知道这千里之外白龙教的事?”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害死赵德高的凶手是白龙教的司马复,那小子弑师叛教,杀害白龙教大师兄何伟青,害死我教弟子赵德高,从缥缈峰潜逃,至今未回”,洪舸说道。
“呵呵,赵归来就教出来你这般蠢材”,面具人说道。
“若不是看在师父与你旧识的面子,洪某也不会待见你,前辈请”,洪舸脾气很不好,听面具人如此说自己,直接想送客。
“就想请我出去?”
“本教素来如此”。
“真是根木头,如果我告诉你,司马复不是凶手呢”,面具人说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洪舸说道。
“我有证人”,面具人说道。
“什么证人?”洪舸问道。
“司马复”,面具人说道。
“他在你手上?”洪舸说道。
“没错,你若想知道谁是真凶,明日按我说的做”,面具人说道。
……
司马复早早起了床,天色微亮,便修炼起了心法,练起了拳。
修炼内功心法,需练到三关闭合自如,人背部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其中尾闾关,在脊柱尽头之处,包括七个骨节,七个穴位。夹脊关,又叫双关,中关,穴在第十一胸椎节下,玉枕关,又曰铁壁,在人的后脑处。
三田需收放自如,上田明曰泥丸宫,乃藏元神之处。中田名曰土釜皇庭宫,虚间一穴、方圆一寸二分,乃藏气之所,炼丹之鼎,下田明曰华池,亦是虚间一穴,方圆一寸二分,乃藏精之所,采药之处。
全身经络,断、性、反射、壮力、保命、修命六线无阻,断线为从百会到会阴的连线,百会,是先天元神沟通往来信息的门户,性线为从眉心到玉枕间的连线,壮力线为从檀中穴到夹脊的连线,有壮力增劲,强筋健体之功,保命为脐中穴到命门的连线,脐中是先天明窍和供养补位,也是后天返先天的第一道关,修命为气海到尾闾的连线,气海是水谷元运化为人体之气的场所,反射线为百会到玉枕的连线。
只有做到三关闭合自如、三田收放自如、六线无阻,全身穴位的潜力就会得到全力激发,全身之气自上而下由百会、下印堂、走廉泉、入天突、进檀中、冲中脘、沉气海、汇关元、落会阴,再自下而上,由会阴往背上走,进尾闾、汇入下丹田、走命门、过中枢、上灵台、汇中丹田、进大椎、入玉枕、汇入上丹田、最终回到百会穴,如此周身运转数次,每日勤练,内功便可精进神速。
太史公的天阳、天阴、天元心法司马复已是融会贯通,再有欧阳询的泉涌心法、苏哲的吟龙心法加持,如今的司马复,内力已是浑厚无比。
司马复剑风所到之处,已初具摧枯拉朽之力,可卷起阵阵狂沙落叶。
这客栈坐落在缥缈峰的山脚下,空气闻着都带着一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司马复是越练越舒畅,这几日的奔波劳苦全部得以消解,手臂的伤也完全无碍了,除了还有些血痂而已。
司马复心想道:“可以预见,今天必有一场恶战,那高峰、库尔班江、尉迟向阳必然已联合一起。高峰害死师父和大师兄,栽赃自己。库尔班江差一点一掌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仙儿,我恐怕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尉迟向阳伊州东曲楼羞辱仙儿,被我刺瞎双眼,现在对我也是恨之入骨,一路走来,自己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招来了这么多仇人,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如果仅仅是高峰,司马复现在有把握能胜他,尉迟向阳也没问题,可怕的是尉迟向阳背后的势力,库尔班江这个藩和尚武功高强,这是司马复见过除了窦枫之外的一等一高手,如果不借助暗影门的势力,凭自己一己之力,怎么与他们斗?
司马复想的很明白,虽然自己不知道暗影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秘组织,但司马复清楚,自己别无选择。
也许是司马复练功的声音扰醒了墨仙儿,或许是昨天那人参起了作用,墨仙儿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恢复的不错,早早的起了床,虽然身体还有些小恙,但墨仙儿强打精神,不想让司马复看到自己疲惫的样子,她知道,今天对于司马复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想让司马复因为自己的病而分心。
“复儿,看到你武功精进,我真为你开心,今日一定要小心,切莫让人伤了身体”。
“仙儿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我想去断情谷看看,你能先陪我去吗”。
“自然是先绕道断情谷,那白龙教不好直闯,只是你身体虚弱,留在此处为好”。
“不过是舟车劳顿,偶感风寒,孙先生是神医,你看我现在好多了”,墨仙儿转了几圈,步伐轻盈,好让司马复放心。
“也好,一起去看看婆婆”。
二人就此商定,先去断情谷祭拜婆婆。
待孙先生、赵妈、小丰、小星都收拾妥当,一行人上了缥缈峰,绕道白龙教,径直来到了断情谷。
几人远远就看到了那断情石。
断情石上依然刻着几个字:“白龙教降龙教之人误闯者死”,石头下面多了几个字,很明显是用剑胡乱刻的,上面写着“妖婆子去死”几个潦草的大字。
墨仙儿摸着断情石,心中不是滋味。
再往里走,断情谷已是一片废墟,墨仙儿亲手种的花已被毁的一塔糊涂,场地很明显被胡乱践踏过,以前整齐的花草已变得混乱不堪,花土之上已是杂草重生。
峭洞中的几间屋子都已被烧成焦炭。
被烧焦的各种物品被随意丢弃在峭洞中。
墨仙儿一路看过去,忍不住潸然泪下。
墨仙儿早已把这个峭洞当成自己的家,在此生活了十几年,此情此景,墨仙儿怎能不伤心。
感觉脚踩着一个东西,墨仙儿拾起一看,一个烧焦的木头小人,想起来这正是司马复雕刻的木头人洪舸,依稀想起复儿对着这木头人吐口水的样子。
“复儿,你看”,墨仙儿苦笑着将木头人递给了司马复。
接过木头人,司马复一声叹息:“想不到,断情谷竟遭如此破坏”。
“母亲”,那赵霞已经跪倒在那墨语的墓前恸哭起来。
“可惜,可惜,这地方与我那万草园有几分相似,竟同样难逃被付之一炬,可惜这般好景色”,药王孙先生叹惜,一边赞叹。
“母亲,女儿来看你来了”,赵霞在那呜呜咽咽的。
“仙儿,我们一定要把断情谷重新修葺的像以前一样”。
“嗯,一定要把它建好,婆婆一定不希望看见这样”。